第63章(3 / 5)

回国外来。

克里夫兰位于美国俄亥俄州东北部,紧邻伊利湖,一条名叫库亚霍加的小河从城市的脚下穿过,静静地注入到大湖之中。以前心情不好寂寞孤独的时候林羽清常常会一个人坐车去湖边走走,逛逛位于湖边的摇滚乐名人堂,看看港口的灯塔,以及碧波万顷的湖面。若是天气暖和的时候,她就会在湖边找一个地方安静地坐下,望着湖水静静地想心事,常常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可是最近,她却连去湖边走走的心情都没有了。

大雅之堂(111)

十月的克里夫兰,依旧是叶绿花红,草木茂盛,花香四溢。虽说已经是秋天了,可是却还是盛夏的景象。不过人们心底里也都很明白,这一派繁荣茂盛的底下正孕育着衰败与消亡的气息。绿会变黄,草木必会凋落,红会发黑,花儿也终将枯萎。而盛夏之后,无论怎样总会迎来一个凄凉的秋。

虽然明白,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依旧带着光彩夺目的笑容,依旧热热闹闹的寒暄,依旧说着好天气祝福着好心情。并且暗自抓紧每一分钟的时间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四季的循环往复,候鸟的岁岁年年的迁徙,还有挂在墙上或摆在桌上的日历,钟表时时刻刻提醒着人们光阴是什么东西。它从来都不会停下它的脚步,给人们以喘息的机会,或者正因为如此人们对于光阴都会在心里存有一份隐隐的忧虑。女孩儿过了二十岁就已经开始忌讳别人问及自己的年龄了,而老人则更是如此,看见夕阳就会感到悲凉,不用别人问,自己都不愿想起还有年龄这回事。这样的忧虑一般在人成年之后都会有,只是在西方的社会人人把它当成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大家谁都不提,找工作的履历也可以不写年纪。不提,是因为在意,越是在意就越是不去提及。年龄用它的魔力以压倒一切的气势几乎给每一个已经成年的人带去心理上的压力。

尽管这样的压力人人会有,但是总也会和年龄保持一种适当的比例关系。可羽清的情况却有些不同,年纪轻轻的她最近经常对时光的流逝岁月的更迭有一种特别的恐惧,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压力最近在羽清的心里以成倍的加速度疯狂增长,增长的幅度完全超出了她的那个年龄段应有的范畴。

在那些七八十岁的老人看来,甚至在那些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的眼里,像羽清这样的年纪,无疑还是花房里含苞待放的花蕾呢。可是羽清自己却不这么觉得,她感到自己已经老了,好像已经有七八十岁了,整天躲在房子里,无处可去,无处能去,无事可做,无事能做,像个废人一样。她渐渐觉得生活的每一天都是煎熬,而忍受这煎熬最终的目的不过是等待死亡的降临。每每想起这些,她便不想弹琴,不想上课,觉得这些事都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羽清本来就不是一个活跃的人,也不喜与人交往,所以也没有任何人关心或是注意到她情绪上的变化。周遭的人只当她情绪低落,只当她心情不好,但是医学上管这个现象叫做抑郁症,说它是一种病。羽清在她自己还没有任何意识的情况下得了这个病,而且病情在一天天的加重。

起先羽清还只是消沉,对所有的事情都提不起兴趣来,脸上找不到一丝笑容。但是课还是去上的,作业也能按时完成,渐渐的她不仅无故旷课,过了DEADLINE 也不交作业,而且连琴房都很少去了。最后,基本上在无人提醒的情况下,连饭都经常忘了吃。整个人一天天地消瘦下去。她不跟家里联系,也不跟任何人交往,甚至连远皓打来的电话她也不接了。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她已经走到了人生的最暮年,她再看不见任何希望,也再感受不到任何活着的乐趣。在那个世界里,她孤身一人站着,什么都没有,连一根绿草都找不到,陪伴她的只有无边的空旷无限的孤独,而于那孤独和空旷的背后,就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回响,那是死亡的钟声。那钟声让她一天比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