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口地吞噬了他的整个灵魂,这些年来他已然成了一个被这条“蛇”操控了的囚徒。虽然,有时候透过囚室的窗子,他会看到一种有如光明一样的东西在召唤着自己,让自己总是不自觉地想去融入和靠近。尽管那间囚室的门没有锁,更没有人看守,他可以自由的出入,然而他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迈步走出那间囚室。虽然他向往那光明,可却担心那光明是火,而自己一旦走过去便会成为传说中的飞蛾。于是他放弃了一个唯一也许能够带领他走出人生盲区的人提供的帮助。就在多年以后,远皓回想起这些往事的时候,这便是最让他后悔的一件事了。
时间过得飞快,说话就到了年底,闽乔和羽清都报考了音乐学院的钢琴系。招生简章上的报名时间是截止到二月中旬的,可是元旦还没到,闽乔和羽清就都报好了名。专业考试是在三月上旬,需要通过三轮考试。专业考试合格了,还要参加全国统一高考的文化课的考试。
决战在即,学校的功课紧了,而梁渠给两个丫头的钢琴辅导课的任务也加重了。钢琴系只有十几个招生名额,全国报考钢琴系的考生不计其数。竞争可谓是惨烈的。虽说战争还没有开始,校内校外到处都已经弥漫起硝烟的味道来了。
老师们暗暗地把有希望考取的学生是掂过来倒过去地数了个底儿掉,那几个已经烂熟于胸的名字整天像炒豆儿一样的在他们的脑子里噼里啪啦地乱跳。得空聚在办公室里的时候,谈论的也都是这几个学生。
羽清本来是很少去老师的办公室的,不过那天因为要找老师咨询一点填写表格的事情。正好下午有两节课由于特殊原因取消了,所以才三点钟就放学了。羽清先打了个电话,让司机早点来接她。打完电话后她想时间还早,司机把车开到学校最少也要半个小时,不如正好趁这个时间去办公室找老师问问表格的事。就这样羽清去了老师办公室。她一边走一边把表格从书包里拿了出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是半掩着的,她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因为走廊里很安静,所以羽清听得很清楚。她刚举起手想要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个老师说道:“梁闽乔还用说吗?她的问题根本不是能不能考上的问题。虽然说都是梁渠教授一手教出来的,林羽清可就难说了,她太要强,神经也绷得太紧了,如果她的精神一直放松不下来,我担心她考试的时候会发挥失常。竞争这么激烈,她要是稍微出点纰漏,那可就真难说了。远的不说,就只是我们附中的学生和她水平相当的就有好几个,就拿徐晓晓来说吧,虽然成绩比林羽清差点,可是她的心里素质特别好,发挥也很稳定。实话说,我对徐晓晓都比对林羽清有信心。林羽清真是不好说。”
“你对梁闽乔就这么有信心?”就听另外一个老师问道。
“别人不好说,梁闽乔我敢打包票!她不仅天赋好,性格也好,前一个已实属难得,不过从长远来看后一个也许更重要。在这所学校里,咱们见过的天才还少吗?你倒说说看,哪一个的性格脾气是不特的?”
“你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道理,闽乔那孩子性格是没说的。”
“说起来你还别不信,她将来多数也会赢在性格上头。林羽清正好反过来了,那孩子多数要输在性格上头。”
林羽清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脸憋得通红,泪水随即就涌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连忙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迅速地转身跑掉了。
林羽清一口气跑出了学校,不知道为什么接她的车还没有来。她却不想等了,她觉得自己的心正在一片片地碎裂开来,就要支撑不住倒下去了,她很想找个地方静一静,想一想,她不想回家,不想见爸爸妈妈,不想见哥哥。可是她又觉得一个人好孤单好无助,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去哪里,眼泪就那样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