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那，是永远吗？”

“……”

猝不及防听到这个词，山本武愣住了，难以名状的情绪在心中翻涌，最终只是变成嘴角的一个半是玩味半是真心的笑容：“啊啊，没错。

“是永远。”

在得到答案后，Summer终于安心睡去。山本武看着她的睡颜有些发怔。

车窗外一片漆黑，风声的哭号在野外的夜晚显得格外凄凉，他伸手擦去女孩眼角的泪珠，又替她理了理头发。

“既然说了永远，就要做到啊……Summer。”

“我可不接受反悔，也不会再让你逃跑了。”

天快亮时，Summer的烧终于退了一些，睡着时她出了一身的汗，贴身的衣物被浸得湿透，山本武有些担心她穿湿掉的衣服会不会加剧感冒，打算替她把衣服换掉。

既然确定了关系，帮女朋友换衣服也没什么吧。

毫无心理包袱，山本武解开了女孩的上衣，却在看见她的手臂内侧时停住了动作。

Summer的皮肤很白，是没有血色的苍白，有时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是白得近乎透明，像是随时会消失一样。而她的手臂也是这样，纤瘦，白皙，几乎能看清每一根青色的血管。

以及那些手臂内侧密密麻麻的针孔，看上去十分可怖。

那天晚上没有开灯，因此当时他并没看到这些痕迹。或者说，格雷克家族的罪证。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保持这个动作呆了十几秒，才想起替女孩换上衣服。他手上的动作无比温柔，琥珀色的眼瞳中却在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心头郁结的杀意让身边的女孩都有些不安，皱眉将身体蜷缩地更紧了一些。

他现在有些后悔没有多杀一些格雷格家族的人了。

药物注射？人体实验？还是定期的抽取血液？

Summer平日的一些症状头晕，疲劳，嗜睡，注意力不集中，有时甚至呼吸困难，似乎都是贫血的表现。

他一直以为这姑娘只是个普通的科研人员……

怪不得她如此想要逃离。

山本武甚至不敢想象，如果自己遵守之前的约定将她交给布鲁尼家族，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样的遭遇。

那可能又是一场这样的噩梦。

“我还真是……”

黑发青年将脸埋在掌心，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面上还挂着一抹自嘲的笑，只是眼中毫无半点笑意。

女孩似乎被吵醒，呢喃着用沙哑的嗓音问他怎么了。

下一刻杀意褪去，发烧的少女被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呆懵懵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山本武抬起她的小臂，近乎虔诚地亲吻着手臂的内侧，像是想用自己的吻盖去那些针孔和印记一样。

“痒……”

烧终于退了。虽然依旧有点头晕，但比起之前脑子要炸开的疼痛已经好了很多。你甚至觉得有些饥肠辘辘，在车后座的袋子里翻找着食物。

山本武刚刚换掉坏了的轮胎，此刻正倚着车门在越野车外抽烟。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抽烟的人，至少在之前的时间里，你没闻到过他身上有烟味，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供给。

“喂山本”你摇下车窗，拖长了音调喊他的名字。

纠结了半天你还是决定按照原来的称呼叫他。

山本武把烟熄掉才回过头，脸上还有一抹蹭上的黑色印记。他弯下身子，隔着车窗口对你笑道：“怎么了？”

“咱们到下一个小镇的时候吃一顿正常的东西吧，再吃这些我觉得我都要变成罐头了。”

“啊对了，当然一定要找正常的餐馆。”

想起之前的旅馆你还犯恶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