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外袍,他一边接过宫人递来的香花露漱口,一边目光出神地盯着在寝阁内悄悄忙活的阿细小姑娘正在矮案边换香丸,只是很明显香炉中的那一颗还剩下大半,她就将其拿出来换成了另外一种小猫大人漫不经心地移开了目光。
接下来的洗漱更衣、梳头佩冠倒是跟平日里没什么不同了,只是云棠想了一程黎南洲的事,想了一程被急急接进宫里的这个小孩子黎南洲忙成这样,连陪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多少,就算这个人言称怜惜幼儿,他又真的有空余功夫去照顾这个母族表妹的遗子吗?
如果只是随便把小孩子丢给宫人照料,那何必又特意接到宫里、养在眼皮底下,皇帝便只是赐两个管事到广恩伯府,云棠不信那府中之人还敢对黎峻之做什么。
而且身为皇帝,突然把一个稚龄的宗室子接到宫城中养育,这里面透出的政治含义又让人不得不多想,云棠不相信朝廷和宗室会对此疏无反应。就是黎南洲自己他此举到底有没有别的用意呢?
昨晚于枕间叙话的时候,小猫大人只一味困得迷迷糊糊,当时他倒没深入思考过这不同寻常的一件事。皇帝只说因为自己当日挺喜欢这个小孩、而黎峻之前些日子又差点送命,这两个理由看起来都很合理,云棠也能够接受。只是……
云棠的目光突然微微顿了一下,他轻嗅着自香炉中逐渐蔓延开的、跟昨夜闻起来如出一辙的香气,神智从醒来后已完全变得清明:
“阿细,”他面上殊无异色地叫唤不远处的小宫女:“你先别出去。你把手里的东西拿过来,我想瞧瞧。”
站在旁边的童总管闻言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意外之色,不过掌笔太监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一瞬间,他的神态举止便已恢复如常。而位置更远些的史姑姑却背对着床榻的方向垂下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