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那双眼珠仿佛在这句话里停下了转动,怎么会?这声音分明就是昨天和他通话的赵征……
不知什么时候,清晨的雾霭渐渐散去,天光终于放亮,然而浓重的血腥味并未随着雾气消散,伴着江面的波澜,风的裹挟,一下盖过一下。
一直隐在后头的手下不多时便上了船,晃动的江面震荡了几下,很快又归于平静。
手下迅速开始处理现场,厉先生这才注意到,夹克上是大滩的热血,连累着里头的衬衫也没能逃过一劫,厉骋微一皱眉,身后这时却响起了史俊的抱怨,“不是说到了港口才动手吗?”
男人但笑不语,原先的计划确实如此,可毕竟是他要下的聘礼,怎么好让人久等,况且,宁染这时候应该已经出发了。
想到宁染,厉骋不敢太耽搁,不过下船前,他有意打量了史俊一眼。
到底是多年的好友,厉骋一个眼神,史俊便明白他在打什么主意,虽然对好友见色忘友的行径实在不齿,但史俊还是脱了身上的衣服扔给了他。
江面的风吹的一身单薄的男人不免有些冷,接过厉骋递来的夹克,衣角末端还在滴着血,史俊不由轻啧地感叹道:“以后这种事情别再找我来了,我也会怕。”
一侧等待的快艇已经发动,厉骋拍了拍史俊的肩膀,顺势也摘走了他的眼镜,“死人而已,怕什么。”
“所以,这才是你和于朗的计划?”
厉骋在宁染的示意中挂断了他和扎卡的电话,而在那通电话里他也终于明白,于朗的自投罗网并不是冲着宁致韦去的,他的目标是扎卡。
面前的人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笑道:“不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