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了口,也不再纠缠,只道:“今儿是停哥接了我们回来,娘,我再不信那些破落依附的。我原以为他得楚王看中,只是这回,楚王回来又走,竟同他没得往来。就算我猜错了这一茬,他身上不差银子这点,我是绝没看走眼的。倘若那儿不成,娘,你就悄悄和老太太提一提。等我嫁了他,自然能拿捏住,到那时候,娘和兄长也不必愁了。”

大姑太太实在是怕了她,应付道:“到那时再说吧,只一条,不论你嫁的谁,安安心心跟人家好好过日子,万不能得陇望蜀,也别整日惦记这惦记那的。你兄长不是个孬的,他有手有脚,又肯下狠功夫念书,前程如何,全该他自己去挣。你嫁了人,也该他替你撑腰才是!”

范雅庭是个要强的,并不信旧时那一套,只道:“我嫁得好,我给兄长撑腰也是一样的。”

大姑太太心里乱,这些道理翻来覆去和女儿说了许多遍,可她就是油盐不进。她们夫妻两个都是软的,也不知为何两个孩子都是这样的倔。

既然说来无用,她只道:“你且去歇着吧,今儿也累了。早起我说要等着你,老太太不依。我的儿,我对不住你。”

范雅庭讽道:“母亲,那你知道我处境了?我姓了这个范,就成了犯人,连个野人都不如了。”

大姑太太忙哄道:“桑姑娘生得好,性子好,才情又好。你三舅母在她身上投了好大一注,此刻看中些也是有的。等往后,家里还指着她提携,老太太她们也只能哄着供着。要不是坏事都挤一窝,也不至于这样疏忽了你们。我保证就这一回,你也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