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开山祖师都没有给门派和心法起名,那之后继任的掌门们自然也没这个资格起名了。总之,心法就是心法,不需要起名,练就罢了。太初峰也就是太初峰,也不需要叫什么门什么派,大家只要一提到“那座山”和“太初峰”,也便心知肚明说的是谁了。
以此就能看出一点这个门派平日里行为处事的风格了。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名字也不过一个代称,重要的是如何修行。难道你起名叫什么天下第一厉害派,就能打得过真正天下第一的“那座山”了吗?
不过还好,虽然祖师没有名字,但在他之后的其他掌门都还是有名字的。到了如今这代,天下第一的“那座山”,他们的掌门叫做云凌。
而今日,便是云凌的出关之日。
寒风凛冽。
如今,正是雪山上最冷的时节。
到处都是一片惨白刺眼的苍凉。呼啸的狂风卷着成片成片的冰晶,劈头盖脸狂猛又强硬地向人身上砸来。在如此糟糕的环境之下,谁能直着身子站稳就已经很不错了。更遑论还要顶着风雪往山顶攀爬。
老人披着个厚实的斗篷,带了顶压风的兔毛帽。他身材矮瘦,腰背挺拔,面容和善可亲。虽已年近七旬,但仍然闷着头在雪地里走得健步如飞。
老人连着赶了一个半时辰的路,才稍微觉得有些累了。
他找了块巨石坐着,松开领子稍微歇了歇,散散衣裳里的热气。张望安心里暗自感叹,还真是老了。要是在他年轻的时候,哪怕是一口气爬到山顶他也不会感觉累的。
张望安向山下看去,小弟子罗怀已经变成了一个黑色小点。他艰难地顶着狂风走走停停。
果然。老人摇摇头,别说是当年的司景了,就是和如今领头的司言比,这孩子也还差得远呢。
雪山上是不能高声说话的,所以张老宗主打算在这儿歇会等等他。索性他就在这里欣赏起了风景。
远处,连绵不断的白色起起伏伏,直至遥远的天际。一切都冰冷纯粹的不太真实,唯有呼啸不止的狂风才能证明这里依然是人间。
此时山上的一个小点引起了张望安的注意。老宗主定睛看去,发现那有一个人正艰难地顶着风雪前进。
雪山上是没有路的。就算有路也会很快被风雪覆盖。
这个人走的很慢,但他一直没有停过。眼看着又是一大片风雪压过,他也只是尽力俯下身子,一刻不停地慢慢挪动身子。
老宗主猜测,在这个季节又在这个地方爬山,应该是抱着和他们类似的目的。要不然就是太初峰的弟子在进行日常修行。
看着这人吃力地想要攀上一块摇摇欲坠的巨石,张望安不由得为他捏一把汗。老人在心里给他暗自鼓着劲,希望这个孩子能顺利爬过这块石头。
可这人刚爬到石头上,远处又是一大片风雪压了过来。石头有了滑动的趋势。眼看着情势危急,张望安不由得站了起来。
石头被狂风吹得摇晃起来,那个人也似乎即将稳不住身形了。老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又是一大团狂猛的风雪压过去了。待风雪完全散去,老宗主定睛一看,那个黑点已经不见了。
罗怀终于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师,师父,咱们歇会吧…弟子实在跟不上了…”
张望安不答,只是弯下腰在雪地里搜寻着什么。
罗怀问道:“师父在找什么?可是什么东西落在雪里了?”
张望安道:“老夫看见个人摔进雪里了。快,你也来帮着找找。要是在这里冻上一会儿,这人怕是马上就没命了。”
闻言,罗怀也不敢耽搁。师徒俩便仔细地在雪地里找起来。
最后还是张望安在雪地下发现了此人。
张望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