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尝尝,兴许不算好吃, 但这里没什么可做的,委屈兄长了。”
见他没有动?筷子, 沈明珠有点尴尬,向来对方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自己却端出一碗这样简陋的面来,生怕对方难以下咽。
阳春面算不得什么精细食物, 一捧细面, 一碗热汤上点缀了些葱花,只是在这样的冷天?里,清浅的香气弥漫在鼻尖上,叫谢清霖只觉得胃口大开。
他没有再客气, 动?了筷子, 即使这样简陋的吃食,在谢清霖斯文的吃相下, 竟也有了几分盛宴的味道。
这件屋子算不得很大, 也只是点了一盏摇曳的油灯, 但这人坐在自己对面,和自己一同?吃着饭菜的景象, 却叫沈明珠呆愣住了。
她以前曾这样想过,两人如果真的能?够成婚,静静对坐,或是研读诗词,抑或是就像现在这般,一起同?吃一顿饭。
这样的念想被沈明珠自己打?破了,她无奈的笑了一下,同?样执起筷子吃了起来。兴许是这些日子,谢清霖对自己的关?照,又让她恍惚以为回?到了过去?罢了。
过去?就是过去?了,沈明珠暗了暗神色,等这人离开江南回?到他应该去?的地?方,以后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念想浮现了。
谢清霖吃的快些,他取了手帕轻轻擦拭嘴角,默默看着还在吃面的沈明珠,神色安然又带了一丝甜蜜。
自己这碗阳春面是少些的,不多时沈明珠也吃完了,她正打?算去?收拾碗筷,眼前坐着的谢清霖却比她手脚更快些。先是递了一方帕子过去?,又利落的收拾好了朝着后面的厨房走去?。
“你坐着,水冷,我去?洗。”
沈明珠有些不明所以,只得坐在那里老老实实的,却又忍不住看了眼走向后厨的谢清霖,一种不真实感将她震惊到了。
眼前这人究竟是谁?
君子远庖厨,她绝对不会想到眼前正在洗碗的人是京城里头人人交口称赞的状元郎。
究竟发生什么了?
心里头胡思乱想着,沈明珠忍不住用?手揉了揉那桌子上的帕子,指尖却觉察到了不对劲,她感觉上头绣了两个字。
沈明珠悄悄拿起这帕子,对着灯下左右看了几眼,却被惊到当场。
这手帕明明是以前她做过的旧帕子,这兰花是她亲手绣的,这谢字也是她亲手绣上的但旁边那个沈字却像是初学?者拙劣的绣作?,歪歪扭扭,却仍能?够看出写这个字的人书法造诣极高。
而这字体还有用?笔习惯,沈明珠也是熟悉的可怕。
这分明就是谢清霖的字迹。
她震惊在那里,自然没有觉察到身后已经洗好碗筷的谢清霖,缓步走了过来,站在了她的身后。
见着沈明珠震惊的看着手中的丝帕,谢清霖轻咳了一声,意味深长道:“刺绣确实有些难了点,但能?够将心爱之人的姓氏一针一线绣在上面,仿佛又能?离得那人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