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两次救命之恩,不能不给我回报的机会啊,不然我心难安。”
一旁老人也缓缓点头连连道“是啊”。
谢清雨看了看两人,道:“于我而言只是搭把手,实在算不得什么。不如,我们互相结识交个朋友?”
妇人原先皱眉,听了后半句喜极而泣,倒豆子般滔滔不绝:“好,我叫赵悦希,喜悦和希望,我们家在长安,我、我爹和我儿子一起回苏州祭拜我母亲,从苏州回长安,我丈夫在朝廷当官没跟来,他”
谢清雨汗颜,她不太想知道太多他人隐私:“悦希姐姐,容我打断一下,不用一下说得太详细,我们慢慢来,交流是互相的。”
“大爷,悦希姐姐,我叫谢清雨,清澈的清,雨水的雨,就在江州住,现在也是去长安”。
赵悦希:“清雨,去长安做什么?去长安要两个多月,不怕辛苦吗”
谢清雨:“一是想去看看,二是想做点生意”
赵悦希:“!清雨,你想做什么生意?我家有点生意门路……”
谢清雨没想到,出门就遇贵人,搭上线了。
*
细雨飘渺,谢清雨漫步走向船尾,身后跟着顾星澜。
船尾处,沈琅玉拿着扇子,偶尔不紧不慢地对着灶扇火。
他的身侧后方是碧水流淌,青山远黛。
这种烟火气息重的事情他做出来仍带几分随性风雅。
他看了眼谢清雨,淡笑了下,余光似撇了一眼顾星澜。
谢清雨:“这么一大锅药,是给大家分吗?”
沈琅玉轻缓点头,“雾气重,又经历了狂风暴雨,驱驱寒气”。主要是不要一个传一片。
烟味有点浓,本来尚好,烟向外,可风乱了,烟突然向里吹了,顾星澜说:“清雨,我有个东西给你看,来。”
谢清雨有些受不了烟味,闻言也好奇是什么,忙不迭点头跟着走了。
只留沈琅玉原地冷哼一声,面无表情扇火。
*
坐在船舱桌边,谢清雨端详着顾星澜放在自己手上的竹雕,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很可爱~谢谢!”
她掏出一本书,《长安奇闻佚事》。
“礼尚往来,我看你东奔西跑,看看这个,说不定对你有用”,说完便溜了。
谢清雨回到沈琅玉的船舱,默默背医书,时不时和回来的沈琅玉交流。
偶尔看看窗外风景,偶然便看见顾星澜的侧影路过。
夜幕降临,月光被一层乌云隐隐笼罩,细雨朦胧,船灯昏黄,偶尔有交谈声。
谢清雨困得把医书合上,打了个哈欠,对沈琅玉说:“不打扰了,我先回去了。”
沈琅玉:“做个好梦”。
谢清雨走上船舷,余光扫过顾星澜的船舱。
他坐在桌边看书,却不是她给的那本,安静地翻书,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等她收回视线又隐约察觉有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这是时灵时不灵的第六感吗?
谢清雨摇摇头,回了自己的船舱,躺在床上。
虽然眼皮沉重,但大脑却意外的清醒,可能是今天思绪颇多,不自觉思维发散了。
她想到,沈琅玉好像开始对她有些关心了,起初他对自己就跟对病人差不多,君子之礼相待,不过点头之交。
没想到在湖中船那时能舍身取义帮她,他还是挺善良正直的,看来人不可貌相。
又想起顾星澜,总是冷若冰霜,但总能在关键时刻帮忙。
虽然好像看不懂他,时冷时热的。
管他呢,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啊,谢清雨逐渐沉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