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

喻凛问得她有些羞还有些恼。

他寻常不是?话少沉默么。

“只怕你羞赧,又不找丫鬟帮忙。”他轻声道,“抱歉,赖我的不是?,昨日我应该轻些的。”

他的确已经轻些了,方幼眠能够感?觉到。

可个中缘由,她不想回答,怕回了一句又来一句没完没了,索性也不再回答闭上眼?睛。

喻凛看着她的睡颜,只当她羞了,她缄默不言也不在意计较,在她睡去没有多久之?后?,也渐渐睡去。

“......”

第?二日,方幼眠没有睡得太迟。

醒过来的时候喻凛还在,不过他已经起身,梳洗过了在穿衣衫。

湛蓝色的衣袍,锦玉腰带,束白玉冠,加之?他身量本就高大,样貌生得俊俏,在外物的衬托下,更显得整个人?风光霁月,气度翩然。

进来在侧等着伺候的小丫鬟,甚至有人?在偷偷窥伺他,不过动?作?的幅度非常小,看不出来,只是?方幼眠留心惯了,故而一眼?捕捉到。

方幼眠要起来,他却叫她不必早起,“东宫有事,我得随侍太子身侧,故而不能陪你在家用膳了。”他解释。

原本刑部和宁王的事情?暂且告一段落,能够慢慢查起来,谁知昨日御林军的人?来报,说太子险些遇刺,喻凛身为大都督,三军统帅,自然要进宫去排查,更换太子身边的人?,又要重新?安插人?手。

为防止对方潜逃,必然要快些找出凶手,因而又开始忙碌了。

太子遇刺的消息散发出去必然引起人?心惶惶,为防止有心人?异动?,知情?的人?全?都封了口,所以他不便告知方幼眠,又怕她多心,毕竟前去碧波斋用膳,祖母问起他的公事,他才说了有空,后?脚就不见人?影,总归不好,因而简略告知了她。

方幼眠自然知道他很忙,点头?应是?。

况且她也不想和喻凛呆在同一屋檐下,他还是?忙碌起来比较好。

“若你在家觉得无趣,可找人?上门来唱戏,亦或是?...”

他想说等空下来带着她出去,可想到了上神节,她或许并不想去,毕竟上次就推诿了,再者她在京中没有什?么故交朋友,不知是?否真的没有,可在他所知之?内,好似没有的。

喻凛的话顿住了,好一会才道,“你可以找些喜欢的事情?做。”

喻凛这话是?怕她闲着闷住了么?

方幼眠颔首,“好。”她原本想说一句,多谢夫君牵挂,话到嘴边,想起他昨日的叮嘱,后?面噎了下去。

“嗯。”

喻凛换好衣衫,便带着千岭离开了。

方幼眠又躺了一会便起来用早膳,跟昨日一样的,就是?过家里的账目再听底下的人?回话,有宁妈妈帮衬,闲暇时辰很多,她空下来自然是?有自己的事情?做。

午膳那?会子,千岭又过来了,给方幼眠送宫内御膳糕点,跟昨日的糕点相比,只有一道是?一样的。

那?品千层春樱酥,是?昨日夜里喻凛问起她最喜欢那?一道糕点,她顺嘴说的一道。

没想到,他居然放到了心上。

方幼眠捻起糕点,放在眼?前看了一会,然后?慢吞吞吃了起来。

喻凛似乎留心她不大喜欢吃甜食,这几道糕点都不算是?太甜,入口即化,也不腻味,方幼眠吃不完,剩下的照旧分给雯歌等做事做得比较好的小丫鬟们。

晚膳时分,喻凛还是?没有回来,宁妈妈过来送账目,又说老太太叫方幼眠过去用膳说话。

今夜又开始落雨,出门的时候还好,到抄手游廊那?地方便开始下了,幸而雯歌带了油纸伞和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