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经书之时?, 喻凛自嘲, 果然, 但凡是肉体凡胎总免不了会受到七情六欲浸染,无论是谁, 都不能免俗, 从前倒是他自负了。

“......”

甩开脑中思绪,喻凛继续着眼于?公事, 刑部这边的事情倒也不算是太难处理, 奸细已经抓到?了, 尽管从那人的口中撬不出?什么, 可到?底抓着了人,拘在刑部的死牢里, 有这么一个漏网之鱼在手上,不愁暗处的人不心慌。

表面上不动声色松缓放任,喻凛背地里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要涉及刘应一案,接手沾染的刑部官员, 他都派了暗卫监视其行踪,不论是饮食起居, 亦或是接触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都着人一笔一划记录在册,再一一查看。

起初三?日,还是没有动静,想来?对方沉得住气,也是,这关口谁敢动,喻凛威名在外?,匍一回京又?办了几桩漂亮的案子,是个厉害的角色。

原先着手于?刘应在刑部撕开的口子,那贪污的案子已经是几年?前的了,虽说?有大臣在其中搅弄浑水,可到?底遮掩得很好,顺利过?了大理寺和督查司的眼睛,顺利在有司衙门结了案子。

积年?的案子,人证物证都难找,愣是被喻凛给查得无比干净,捉住了逍遥法外?,处置了替人遮掩的户部侍郎以及大理寺师爷所有知情不报的人。

这桩案子结了之后,他去了靖州捉人,直接把那边与山匪勾结的官员也给一锅端了,谁不怕他,全然是玉面包公在世啊,这些事情扔到?别人的手上,无一不是棘手难以理清的,他却在短短的时?日处理得漂亮。

刑部里面的刑犯受了酷刑,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

此?人作恶多端,死不足惜,靖州一行剔除了山匪倒也不算是徒劳而返,只是他就?这么死了,线索就?断掉了,喻凛干脆设了一个局,走了一些风声,好叫暗处的人得知他在死牢的情况,又?命坚守的官差漏出?些“岔子”,事急从权,本来?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将人给捉住。

谁知暗处的人还是有所动作了,派人在饭菜当中下毒来?杀死牢当中的刑犯,被喻凛早布置下来?的人捉了一个正?着,竟然是从前致仕归家的前刑部尚书手底下所用之人。

前任刑部尚书是宁王一手提携起来?的人,这就?有些微妙了。

谁知喻凛把案子进展书写折子呈上去的当日,宁王在他之前自写了一封陈情错漏认罪书,便说?是他昔年?纵下不严,使手底下的人生了事端,正?巧,他拨出?来?的那人便是前刑部尚书的门生,是喻凛上奏查找的人,就?这么出?来?了,这是要弃卒保车啊。

他禁不住冷笑,不过?一日的功夫,宁王就?已经得到?了风声,做了应对,刑部看来?还是不干净。

有了宁王在前面自述过?错,到?底是皇家的人,手上又?有权势,眼下太子才坐上储君之位,底下可用之人不多,不比宁王厉害,不能与之交恶,又?要维持体面,这事宁王用“贼喊捉贼”算是把他自己给摘出?去了。

宁王被罚了两年?的俸禄,他拨出?来?的那门生,如?今官任吏部通政史,被皇帝给挑了官职,下大狱蹲着,等着刑部肃查与他勾结的官员,一一处置。

朝政忙碌,心绪不稳办事是大忌,儿?女?情长只会耽误公事,喻凛原本说?要回家,怕见到?了方氏又?不免想到?那些扰人的场面和话,他最后还是没有回来?。

方幼眠等他第一日,不见人来?,便是连千岭都没有过?来?传话,她提着心夜半无眠,过?了三?更起身看向外?面静悄悄的庭院,方才知晓,喻凛是不回来?歇息了,便叫人将特意留下的三?盏琉璃灯盏给吹灭。

不知他为何改变了主意也没有叫人通传,方幼眠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