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宫里了?,我是一个人过来寻你的。”
方幼眠最后妥协留下,她原本就?想坐在?床榻边沿,可喻凛往里挪去,又把被褥放到?中间让她上来歇息。
方幼眠还是在?犹豫,某个男人最后还用上了?激将法,“眠眠上一次还劝我坦荡,这一次便?如此扭捏?”
她的嘴角抽了?抽,最后还是上了?床榻。
久违的同床共枕,也?是第一次,她和喻凛歇息,她在?外面,喻凛在?里面。
“你果真还好?”方幼眠微微侧身过去,对上男人始终凝视着她的眉眼?。
“若有事可不要逞强。”看?着他脸色和唇色发白,方幼眠还是放心不下。
“真的没事。”他还攥握着她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方幼眠抽不回来索性便?由着他的。
喻凛的大掌也?还是温凉的。
活像是生病的模样。
她掩了?掩被褥,两人.交握的手藏入被褥当中,企图捂热他的手。
“眠眠真好。”他看?着她的小动作,笑道。
“这就?算是好了?么?”她淡淡回。
“嗯,还从来没有人这样照顾我。”
“嗯?”方幼眠有些许不信。
“真的,我不骗你。”他跟她说起幼年时的事,全家的人都对他抱有期望,祖父和父亲也?希望他迅速成才,从小便?历练开了?。
“有时候很累,但不能抱怨,也?不能说。”
方幼眠听着他低低轻喃,忽而觉得,喻凛在?某些程度之上,与她还是蛮像的。
她是长姐,他是兄长。
都是同样的,不得不去承担起肩上的重任。
她本以为喻凛身居高位,有无?数的宠爱和关心,但她忘了?,身居高位者,多数展露给旁人的一面多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
很少有人会袒露自己柔软虚弱的样子,且不说会被人看?轻,更容易被人抓捏住样子,震慑不住下面的人。
且不说京城当中的人,就?讲喻家的人吧,在?众人的眼?睛里面,喻凛独当一面,轻而易举撑着喻家,这不也?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与人说过他的不易。
不仅仅是不说,就?连皱眉棘手的样子都很少展露出来,他历来只在?心里盘算着,故而众人觉得一切难题对他都是简单容易,游刃有余。
就?连一开始的她也?是那么认为的,上一次他受伤被抬回来,她看?着他徘徊在?生死边沿,听着千岭讲述被人刺杀的惊险,明确意识到?喻凛的不易。
唉.....
方幼眠眉心一动,欲言又止。
“眠眠在?想什么,好专注的样子。”
方幼眠直言,“觉得你这些年不易。”
“眠眠更是不易,我与眠眠比,算不上什么。”
“如何算不了??你保家卫国,一个人担着喻家所有人,比我强多了?。”
“艰辛苦难从来不分大小。”喻凛重重捏了?捏她绵软软的手。
方幼眠骤而回神。
是啊,有什么可比性。
思及此,又忍不住扯唇笑,谁能想到?,她如今和喻凛躺在?这里“惺惺相?惜”。
“对了?,我已经得知了?铺面是你的。”
“嗯。”
喻凛阖上眼?睫,懒懒一声。
浓密的睫落了?下来,垂在?眼?睑处,露出弧形的影子,漂亮又彰显柔弱,却?不女气。
“眠眠若是要与我说谢谢,那就?不必了?,真要谢的话,改日?请我用膳罢,亦或者给我送一些你亲手做的东西。”
他又补了?一句,“但也?不要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