页纸上,难得端正的墨迹,已经渗透,却还未陈旧。
可张遮的心却已千疮百孔。
姜雪宁执拗地问:“你怎么能说不喜欢我,你怎么敢说不喜欢我?”
张遮于是想起了上一世。
鲜活的她,明艳的她,张扬的她,恣意的她。那时他克制不住那颗僭越的心,想要靠近她。可最终……
玉山倾,锦屏碎。
他胸膛里那颗心都似被她锋锐的言语剖了出来,血淋淋挑在刀尖,千百般的苦涌到喉头,又倒落回去,满腹都是酸和涩。
梅瓶到底是碎过。
他望着她,仿佛从前世望到今生,终于还是低哑地唤她一声:“娘娘……”
娘娘。
眼前这个人,怎么会叫她“娘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