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被谢危盯上,只是觉得一双手不听使唤。上胭脂水粉的时候,稳稳当当,一落到琴弦上就失了准头,摸不着轻重。
想来其实不奇怪。
别的女儿家年纪小时都学了女红,唯独她在那年纪,还在乡野之间撒开脚丫子跑,河里摸鱼有她,上树捉蝉有她,拴着别人家的鸡鸭出去遛弯儿也有她……
从来没学过什么精细雅致东西。
对琴更没什么兴趣。
好听归好听,但也就是如此了。
哪里听得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这一双手,这一颗心,要她学琴,可不要了她小命?
姜雪宁是越弹越觉得自己的音和旁人不一样,心也就越虚,偶然间一抬头,谢危已经站在她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