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十三冷哼一声,擦着官差而过,然后匆匆留下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转身越过人群,几人接着大踏步地跨出了客栈门槛。
蒋氏生怕人从眼皮底下偷溜走,急忙跟了上去。
村里人听到声音,竟也跟随而去。
鼓响之后,几人跪在下方。
肃穆的公堂内,头顶着“明镜高悬”的县令杨兰芝端坐在公堂上方。
蒋氏之前口中的苦主也到了场,那中了毒的中年汉子是让人放在担架上抬上公堂的,一同跟过来的还有一名嘴皮上生了好大一颗黑痣的郎中。
苏十三不禁有些好笑,这演员也太专业了,要他是老板,一定给加工资加鸡腿。
只见中年汉子一直抱着肚子嗯嗯哼哼痛哭叫着,像是随时随地都能打毒发身亡。
一见到赵安乐,中年汉子躺在担架上迫不及待开口,指着身旁的赵安乐堪堪是声泪俱下:“禀大人,这小娘子公然在凉粉里下毒,草民吃完是上吐下泻,大人,您可得为草民做主啊!”
“大人您也看到了吧,这人都疼成什么样了!”
滞然片刻后,蒋氏也迫不及待指着赵安乐控诉,她跪在地上连磕好几个头:“您说我这孙女心儿究竟有多黑!
负责断案的杨兰芝问赵安乐:“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赵安乐略略点头,简单行个礼后望向中年汉子:“你一口咬定是我们的凉粉有问题,这才让你上吐下泻,那么我就有点好奇了,为什么就你有事,偏生其他客人都没事呢?”
“我,我就是在你家吃完凉粉中毒的,大人定会给我做主的!”
杨兰芝抬了一下手,示意聒噪不已的中年汉子先打住嘴,然后问郎中:“你且来说说这人是个什么情况?”
“是大人。”跪在地上的黑痣郎中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草民已经替其望闻问切了一番,确定他确实中了石灰水的毒。剂量不多,也好在发现及时,毒素还未浸入五脏六腑,这才能在鬼门关捡回来一条命。”
“你胡说!”
赵安乐心下一惊,果然她之前的预料是对的,现在就连这位郎中也被买通了。
蒋氏和张鹏还真是阴魂不散!
“冤枉啊大人!”赵安乐失声叫着:“草民家的凉粉根本不是石灰水做的!”
听到赵安乐如此说,杨兰芝赶紧派人去店里搜查。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官差便带着剩余的蘸水呈至杨兰芝面前,“请大人过目,这是在厨房找到的。”
“你来查验一下。”杨兰芝吩咐郎中道。
“是,大人。”
说着,那郎中用手指沾取蘸水尝了尝,之后神色笃定道,“大人,里面就是石灰水。”
蒋氏暗暗看了一眼赵安乐,神色颇为自得。
赵安乐又气又急,t真想两巴掌呼上这帮人的嘴脸!
她这下算是彻底知道了,这帮人明显是串通一气,有备而来的。
又问郎中:“中毒时辰?” “回大人约莫不过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前我们已经打烊,他怎么会中毒?”苏十三不疾不徐地反问,这倒是让郎中哑口无言。
此时杨兰芝一拍惊堂木,厉声问赵安乐等人,“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刘氏瘫软在地,赵庆吉则是连连喊冤。
而赵安乐冷静思酌片刻后,抓住这唯一为自己辩白的机会,拱手淡定道:“大人,草民等虽问心无愧,可终究是抵不过有心之人的构陷,在此我们有个不情之请。”
杨兰芝微微点头:“你说。” “
“谢大人,”苏十三挺直了腰板,不慌不忙道:“可否请大人亲自找一大夫过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