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送杨玉苏走远,回到屋内,见?素心在揉眼?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也?哭起来?”

素心委屈地不得了?,抱着凤宁大哭,

“我是替姑娘委屈,若是还不回宫,等将来宫里立了?皇后,是不是也?如秋棠方才那般在背后骂您?”

凤宁微微怔了?怔,笑着摇头?,“你呀,就是爱多想。”

十?一月底凤宁译好礼记,交给乌先生校对,转而又抓紧译诗经,这样文?采斐然的巨著,既要?精益求精,又要?赶时间,译起来可不容易,有时乌先生将校对的礼记送回来,凤宁还得再校对一遍,再交由乌先生三?校后方发去番经厂刻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还有年底夷商会?各路账目核对,来往文?书翻译等等,称得上没日没夜地忙。

裴浚看着瘦了?一圈的凤宁,皱着眉,“你急什么,若年底实在忙,诗经明年译注便是。”

凤宁冲他嘿嘿一笑,“我答应过您,这是给您的新春贺岁礼。”

裴浚听了?这话,心头?微热,却还是不赞许,“那也?不能不将自己身子当回事。”

凤宁闻言想了?想,从善如流道,“您说的也?对,那我便将那些商会?的单子推一推,推到明年去译,您这两册书,我今年无论如何给译好,最好除夕前能刊印出来。”

裴浚这才满意。

到了?腊月,六科给事中?开始清查各部?公务,哪些滞留,哪些虎头?蛇尾,一桩桩挂出来督办,六部?的官员都等着年底分红,谁也?不敢含糊,好些人?干脆睡在衙门,此外,还要?给户部?结账,又要?做来年的财务预算,别说内阁,就连裴浚也?旰食宵衣,日以继夜。

忙了?大约五六日,裴浚都没得空去一趟学馆。

腊月十?五是太后的寿诞,百官与王公贵族均在建极殿给太后祝寿,宴上歌舞助兴,一片笙瑟管弦之?声,称得上皓月当空明夜长。

凤宁傍晚刚将诗经译好,送去李府交给乌先生校对,回到学馆,正是一地银霜,寒风刺骨,她拢着软和的皮毛从穿堂越过来,瞥见?一道修长身影立在月下。

月色溶溶荡荡泻在他周身,却照不透那双漆黑的眸,银灰的氅衣无风而动,恍若天降灵仙。

他怎么来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