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正常的,惹了好多祸,要不是投胎投的好,估计都活不到现在。那姑娘十几岁的时候动过大手术,肝脏方面的。然后吧,我还听说长清那女董事长要嫁到鸿升去,她们一家人真有意思,想联姻干嘛不叫俩小的结婚。不过你也是,你托我查这个干嘛,你这么多年身边连个母苍蝇都没有,更别提女孩儿……”

饶阳家祖辈都是从政,和谢雍从小一个大院儿一起长大的,人脉圈子广,如今说起跟自己没什么关系的豪门恩怨,跟说笑话似的。最后又绕到他身上,没一点正经的打哈哈,谢雍正是烦躁,索性把语音摁了,后面的就没再听。

这些消息,让谢雍一下子都无法接受,她平时隐藏的太好了,他压根没想到除了那些病,她还有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经历。

他早该好好查查的,要不是怕徐楸被侵犯了隐私生气,他小心翼翼的不越雷池半步,却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如果他早就知道这些,何必因为自己的情绪逼徐楸揭开伤疤。

幼年失怙,家庭畸态,还有一个得过精神病的母亲谢雍低头扶额,太阳穴突突地跳,只是想起来,心里就又惊又疼。

正值人流高峰期,谢雍看着医院大厅各科楼层的详细指示地图时,身边人来人往。他就站原地,看丈夫扶着怀孕的妻子,也看头发花白的老婆婆陪着身边同样垂垂老矣的老伴。

他想起他的父母,相敬如宾,恩爱至今,他长到今天,被家庭庇护着,是没有吃什么苦头的。

徐楸是他栽的第一个跟头。

谢雍是情窦初开,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陷得太深,周遭便成了泥沼,让他不能抽身,也不想抽身。

谢雍刚爱上徐楸时,大概是初秋,他在读《杀死一只知更鸟》。

“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一个人,除非你穿上他的鞋子走来走去,站在他的角度考虑问题。”

“可真当你走过他的路时,你连路过都觉得难过。”

四十三仙人掌也会开花

谢雍从电梯口下来,精神内科值班的护士只有一位,不同于其他科室人满为患,这一整层楼都很安静。

他走到值班台前,问那个护士:“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们科室的梁医生在吗?”

谢雍从饶阳那儿得来的消息,知道了徐楸主治医生的名字。徐筱当年捂得很紧,可这世上哪儿有不透风的墙,更别说她为了给女儿治病,又大张旗鼓地找遍了国内几乎所有出名的心理医生。

护士抬头看他一眼,“嗯,在的,请问您有预约吗?如果没有的话,我们这边会先安排咨询师给您。”

谢雍反应过来,“谢谢,不过我不是来看病的,是我……”他顿一顿,还是说出口:“是我女朋友,在梁医生那儿看病,我想找他询问一些关于我女朋友的事情。”

话音落下,那护士就面露几分难色,“是这样啊先生,我们这科室跟其他科室相比有职业特殊性,就是保密原则。我可以带您去梁医生的诊室,不过能问出多少,就要看病人和梁医生签的保密协议,在具体什么样的范畴了。”

谢雍点点头,来之前他已经稍微查过,对心理医生和病人之间的保密协议也有过相关了解,其实大概的东西他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来这一趟,无非是想,再看看徐楸平时都接触了什么人。

护士带着谢雍来到走廊尽头的一间诊室门口,门正开着,

“咚咚”护士一边敲门,一边小声说:“里面那位就是梁医生了。”

随即从屋里传出男声:“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