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0章(1 / 2)

遍地开花的糖铺,不会家家都有胆量,都会听话。能有一半的人有良心,再结合糖厂占地的版图,以及内乱的核心圈,这一步可以艰难完成。

他想着想着,叹了口气。

果然这天下,最苦的人是百姓。

他皱眉,拿过卷宗又看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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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战是个好用的法子,以林庚表现出来的性格和处事方式,这人不是残暴性格,他是把百姓当人看待的。

所以除却海城以外,其他地方也会有舆论战。

谢星珩要好好设计一番,让人传信出去。

百姓自择明主。兴许这场战争,可以简化一些,让它不那么残酷。比如百姓们联合起来,开城门,放友军进城。

这是有可能实现的。

民心所向,也会动摇军心。

舆论在民间扩散的时候,也要往军营里传播。

都是娘生爹养的人,有几个小兵出身富贵人家?

他们想做个人,还是想做个只会窝里横的恶鬼?

他们就不想要个仁慈之主,这么盼着上场做炮灰?

攻心为上。

谢星珩不敢保证成功率,尽力争取一试。

江知与也想做些什么,他想了想:“到时我也拿钱放粮?”

谢星珩点头:“可以,真到那天,你把两个孩子带上。”

他是官身,家眷如此做,可以是怜悯仁心,也能是帮他在民间攒声望。这个行为不出格。

带着孩子,则是让他们看看民间疾苦。

他们的孩子,可以没能耐,没本事,以后没出息,没作为。但他们要有一颗仁善之心。

江知与应好:“家里有我,你放心吧。”

谢星珩笑笑,拿匕首从信纸边缘轻轻塞入,把粘在卷宗上的信件取下来烧掉。

江知与细细检查卷宗,清理残余痕迹,又把这份卷宗看完了。

“难怪舅舅说,盐务的账目让很多官员都摸不清真假。记在明面上的,都是对外报的价目与数额。但私下里,盐价可以压一压、抬一抬。又没定量,兴许哪天就晒多了,数目上够要求便可,余下就又能转卖。这些全无定数,经手的人都能撒谎,上官难以分辨。”

谢星珩问他:“你喜欢看这个?”

江知与点头。

他自小拿算盘,对数字敏感,也爱跟数字打交道。

生意做大了,账本看着就那么回事。有无错漏,他打眼一瞧,心里明镜似的。

谢星珩给他写的数独题,他玩了几年,如今也会出题给两个孩子玩,但盐务又不同。这是缜密的财务报表,他从中找的漏洞,对抗的是整个盐务集团,挑战性很高,他很有兴趣。

而且他学了几年,总盼着能帮上谢星珩。

他想着,若能把盐务的账目挑出错漏,就能给海城的官场造成震动,日后城内乱起来,更好行事。

比如说,他们可以试着威胁策反一批官员。

将钱粮走向套出来,只说个方向而已,那么多人,谁又能追责到个人头上?

钱粮运出去,被民众组成的反抗势力截下,他们可以省去从外地调运的麻烦,少一些风险。

谢星珩单手支着脑袋,听江知与细细慢慢的说,一点点讲这样做的好处。

他眼神逐渐变得明亮,又缓缓晦暗。

成亲十余年,他家小鱼还是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这件事能办成,好处自不必多说。

但这件事的难处,他一字不提。

这哪里是兴趣能抵过的。

谢星珩的心间都软了。

“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