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编修值房。
谢星珩的错处来了。
天寒地冻的日子都熬过来了,转眼开春,到了化雪的日子,他就受不了,悄摸摸挪了铜盆。
如此操作了几天,一直相安无事。
直到今天,有个小吏来送书,失误踢到了铜盆,铜盆没翻,但小吏手里的两本书落到了盆里,被烧坏了。
幸好他救火及时,否则周边易燃物都要波及到。
当天下午,谢星珩就被叫去听训,罚抄书,再罚两个月月俸。
谢星珩试图挣扎:“方大人,我多抄几遍书行不行?我就靠着这点月俸过日子,我家孩子都有两个,你罚我银子,不是要我命吗?”
然后又被训了半个时辰。
谢星珩:“……”
天地良心,他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感觉好冷,冷到受不了了。骨头缝里都在冒寒气。
他还找郎中把过脉,也没发烧。
难道是中毒?
谢星珩下值后又去看大夫,一切正常。
他只好去烦他师叔,让沈钦言给请个太医看看。
沈钦言看他好笑:“你不知道为什么?”
谢星珩哪里知道。
沈钦言让他想。
谢星珩想不出来。
他冷得受不了,越冷脑子越清醒,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冷。
沈钦言骂他蠢钝。
这一骂,谢星珩反而懂了。
他冷,他才犯错。
“师叔,是你弄的?”
沈钦言摇头:“我才不管你。”
谢星珩立刻醒悟,可能是霍叔玉搞的事情。他心里一紧,自然皱眉:“那是谁在管我?”
沈钦言看他演,稍稍提点了一句:”没人管你,你不知道为什么冷。“
谢星珩无缝接话:“那师叔给我请个太医看看吧,我一定是有什么毛病。”
沈钦言胡说八道:“说不定是怀了个孩子。”
谢星珩:???
算了。
不说就算了。
谢星珩坐着不走,垂眸深思。
想了半天,看样子还是没明白。
沈钦言长长叹了口气。
在翰林院待久了,脑子果然会变坏。
勾心斗角的东西,怎么会忘了。
沈钦言直说了:“为什么是有人管你,而不是有人害你?”
谢星珩张张嘴巴,想说他也没得罪人。
然后想起来向坤。
谢星珩:“……”
“他帮我做什么?”
谢星珩是打算今年出错的,因为年节不走动,人脉关系自然弱化,某些平时可以忽略的事情,在挑刺的时候就难以忽视。
别人挑刺,他一回忍,二回让,三回起争执。会很自然的犯错。
向坤这样做,刚好成全了他。
沈钦言冷哼:“因为他蠢。”
谢星珩:“……”
师叔今天火气很重啊,难道是厌蠢症犯了?
谢星珩唯唯诺诺,试探着继续问:“对我身体有影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