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指并拢曲着，一下下点着桌面。

整个人愈发的冷漠深沉。

-

上午正值堵车，路上林言急的不行。林言几乎是刚从小区门口下车，单译就打电话过来。

“离婚证办好了，已经发快递寄过去了。寄了你公司的地址，记得查收。”

林言快跑到小区门口，她猛然停下来。

头晕目眩。

-

太阳还在头顶，心底却寒到底处。离婚证单译都用寄的，他真的是不想再看见她。说句好聚好散都不行吗？

行吧，挺好的结果。

林言鼻尖一酸，她抹了下眼睛，又急忙上楼。

-

林言回家，她一推门愣愣征住。沈梓欣在她面前站的好好的，她抱着手臂脸色难看，就等着林言回家了。

所以那个电话，骗她的。

悬着的心放下来，林言松口气：“妈妈……”

-

沈梓欣二话不说，突然转身拿起手边的玻璃花瓶就朝林言头上砸，没一点犹豫。

也不怕会闹出人命。

这个人，还是她女儿。

林言一惊，躲闪不及，猛被砸倒在地。

我把命还你

对面的邻居听到哄闹动静开门出来，看到林言倒在门口，她脚边儿还是玻璃碎渣子，忙去把林言扶起来，劝气头上的沈梓欣：“哎哟老沈你干嘛这是，有话好好说，你冲言言发火干什么呀，这要闹出人命怎么办！”

林言刚被扶起，就听到沈梓欣说：“她真死了就好了！我看着她做的事我都头疼，你说我怎么生出个这么样不争气的东西！”

-

邻居看不惯沈梓欣的强势作风，就知道冲自己女儿发火，也没见她对外头的男人这么凶。

邻居心疼林言，劝：“你先问问啊，说不定言言不是跟你那个女婿离婚，你别听楼下家的媳妇胡说。再说了真离婚，你也得向着女儿，这女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你打她你也真舍得。”

-

邻居都看不下去了，替林言说几句话。

林言头疼脑袋疼，可比不上心上的失望和疼。

她默不作声，眼泪不争气直流。

-

“言言，你头出血了！快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谢谢你啊陈阿姨。”

“哎。真是的。”邻居不好在劝，离开了。

-

林言感动又心寒，一个陌生人都比自己的亲妈关心在意自己。她到底是多让沈梓欣讨厌，让她这个妈从小就对她各种看不惯恶语相向。

她不禁又想起以往脑子里的声音。

-

林言，你真脏恶心，姨妈巾不知道换？

林言，你要是个儿子就好了。女儿没个用。

林言，你多大了不知道穿胸罩？要脸不？

林言，你这么胖跟个猪样，恶心。

林言，你跟你爸都是不中用废物。

林言，你死了就不累我了。

林言，你快给单译生儿子，千万别生女儿。

林言……

-

还是说，她性别就是原罪。

因为她不是儿子，是个女儿，就是罪过。在还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同母异父弟弟后，弟弟为了救她藏身车底，沈梓欣对她更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