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他吞吞吐吐了半天,「这是你应得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
「顾砚知,所有的试卷,我都是写的我自己的名字。你愿意跪着就跪着吧,别再拖我下水。」
我跟宋沅沅两个人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
这件事情非常严重。
因为它关系着我们学校第一名的成绩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两套完整的试卷上,都是「林笙」的名字。
宋沅沅不敢在校长面前造次,只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在质问我为什么没有按约定的那样,写上她的名字。
我没有看她,只告诉校长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并且愿意将所有试卷重新再做一次。
而宋沅沅在一旁崩溃大哭。
是啊,一道题都不会,除了哭又能做什么呢?
最后,查明真相的校长不满地着双眼红肿的宋沅沅,问了一句:
「好端端的,你卷子上写人家林笙的名字做什么?」
...
晚自习下课,顾砚知不知什么时候又跟在了我身后。
我没理他,他磨磨蹭蹭半天最终还是走了上来,用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我:
「林笙,我已经用尽全力挽救过你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就按沅沅的意思去办,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你爸带去多大的麻烦吗?就为了一个保送名额,真的值得葬送你全家吗?」
我没回话。
顾砚知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你就是太倔了。你看你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算了,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希望你别后悔就好。」
说着,顾砚知将皱皱巴巴的两百块钱塞进了我兜里:
「你答应宋沅沅的事情没有做,她让人打了你也是情有可原,这两百块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你就别再不依不饶了。」
从头到尾,我没说一句话。
顾砚知自己脑部出了一场大戏,最后把自己放在那个最纯粹,最伟大的好人角色上。
留给我一个凄楚的背影,疾步离开了。
可不依不饶的人,从来就不是我。
不对。
两百块...
顾砚知他哪里来的钱?
爸爸的菜地被毁保送名额出来的前一天。
家里出事了。
妈妈哭着给我打来电话,说爸爸被警察带走了。
是有人吃了我爸爸卖的菜,上吐下泻正在要求爸爸赔偿。
而且不是一两个人,而是宋沅沅爸爸所在工厂的所有人。
妈妈还说,家里的菜地已经被人糟蹋得不成样子,爸爸辛苦种的,我们全家赖以生存的蔬菜,都没了。
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哽咽颤抖。
我心如刀绞,一直安慰她没关系。
可是我们心知肚明,怎么可能没关系。
我立马请假去了派出所,嘱咐妈妈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到了派出所,我见到了宋沅沅的爸爸宋刚。
他作为副厂长,代表他们工厂所有受害者前来谈判,一开口就要二百万的赔偿。
这么多钱,就算是把我们全家卖了都赔不起。
宋刚终究是出手了。
我知道,他不仅是在为宋沅沅出气,他还是真真切切地在为宋沅沅铺路,直到现在,他依旧想要我的保送名额。
宋刚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只猎物:
「你就是林笙?」
我没有理他,径直走向角落里的爸爸。
他痛苦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在地里辛苦了大半辈子,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