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导不应声,死死攥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不是所有哨兵都擅长战斗和自愈,他们只是一对很普通的B级向导和哨兵,平时负责侦查和放哨。

这里没有医疗专精的缄默者,谁也不擅长治疗,如果不切断领域,伤害会留在向导的意识世界。

他已注定活不成,但也死不了。

这只是当初那场战斗的重现,只是无数次重现中的一次。

接下来,战友们会一个接一个的重伤、牺牲。

有的哨兵护着向导一起被兽灵撕碎,有的向导直到精神力耗竭、领域骤然中断,都还站在原地睁着眼睛。

叶晴柔下了撤退的命令,她和丈夫决定留下拦住兽灵,掩护其他人撤离。

时泉荫左支右绌,他一个人护不住所有的队员,只来得及让妻子使用伤害扩散的言语,挡在兽灵与众人之间。

兽灵撕咬着扯碎了螳臂当车的哨兵,又咬穿了那个轻盈得像是树阴照水的向导,却也被迅速扩散蔓延的伤害崩碎了一嘴的獠牙。

当那名梦想只是想当个老师、兼职做个木匠的缄默者终于无师自通,弄清了怎么毁掉这座画地而成的囚牢时,一切都会彻底归于沉寂。

然后他们重新醒过来、重新回到战斗刚开始的地方,把发生过的一切都忘掉,继续这场无休止的战斗。

没分出胜负的战斗不会结束,心有牵挂不甘的灵魂无法消散。

……同归于尽,从来不是任何一个人希望的结局。

从来不是。

他们的愿望是回家。

“什么人?!”长林厉声开口,领域瞬间棘刺丛生,“走开!”

到了这一步,听到那些所谓“判决”的人,已经不止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