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座,会议进入后半程,人已经走了大半,留下来的人不多,曾沐谦算一个。

他身后的那个沙发上也坐着个人,不过不是嘉宾,是苏盈。

二十分钟前,从苏盈犹豫该不该去道歉的那一刻起,“不要去”的念头始终盘踞理性和道德的高地。

但逃到会场门口,她还是停了下来。

有再多的理由,当着别人的面骂了那么难听的话,该不该道歉,是小朋友都能回答的问题。

苏盈胆小,而且爱面子,但不懦弱。

她闭眼,叹气,一个念头说服了自己,转身再次扎进会场,猫着腰走到曾沐谦身后的那个沙发椅。

决定道歉是一码事,如何开口又是另一码事。

是要说:您好,我是昨晚骂你大乌龟的那个人,还记得吗?对不起。

还是说:您好,对不起,昨晚不该当着你的面骂你大乌龟。

这话她怎么说得出口?

这话她昨晚怎么就说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