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翌!”张亦琦怒目而视,“朝廷开科取士,本为选拔贤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萧翌长叹一口气,语气转柔:“小满,那你可曾想过,见你为其他男人这般动怒,我心里是何滋味?”
“我不是替他生气,我是替曾经的自己生气。”张亦琦神色黯然,上辈子她也是一个小镇做题家,越到顶级,越能见识到逆天的特权,曾经她就被一个权贵挤掉一个机会,她努力了好久的机会,这件事情对她打击很大,直到她死了一次都没能释怀。那份不甘与委屈,即便重生,依旧如鲠在喉。
知道原委后,萧翌心疼不已:“好,我答应你,定彻查此事,还周墨一个公道。不过,你也得应我一事。”
“何事?”
“钦天监已择好吉日,这几日便进宫,可好?”
原本钦天监选定的吉日是正月初十,萧翌念及张亦琦不喜被拘束,便一直拖延。可今日见她为周墨这般上心,心中醋意翻涌。比起崔致远,周墨显然更让他不安。至少张亦琦从未因崔致远如此情绪激动,周墨却能轻易牵动她的心。
张亦琦果然面露犹豫:“这么着急吗?”
萧翌再一次让步:“七夕之后,如何?”
“好。”她轻声应下,一场风波看似平息,却不知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风云骤起(二)
晨雾未散,大明宫金銮殿内已灯火通明。众臣身着朝服,按班列立,在晨曦微光中静候早朝。
叶敬双手捧着在余杭郡彻查所得的奏疏,字迹工整,条理清晰。他缓步上前,声音沉稳有力,将每一起案件的来龙去脉,从起因到经过,再到宋修其的判罚结果,一一详尽陈述。殿内寂静无声,唯有叶敬的奏报声在殿内回荡。
待叶敬奏毕,大理寺卿常贵出班,神色凝重,言辞恳切:“陛下,宋修其如此行径,人神共愤,恳请陛下从严惩处,以正国法,以安民心!”
叶敬目光如炬,看向宋若甫,语气带着几分试探:“不知宋相有何打算?”
宋若甫面不改色,“扑通”一声跪地叩首:“老臣教子无方,致使犬子犯下大错。臣恳请陛下革去宋修其职务,收监候审。臣无颜面对满朝文武,也请陛下恩准老臣告老还乡。”
文景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宋爱卿不必如此自责,宋修其年轻气盛,不过是执法过当。不如将他由余杭太守贬为万年县县令,让他自省自悟。”
常贵急得额头冒汗,上前一步:“陛下,此等处罚难以服众,唯有革去他所有职务,方能平息民愤!”
文景帝神色一凛,语气不容置疑:“朕心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对了,金矿一事查得如何?”
负责此事的官员赶忙回答:“回陛下,目前尚未有定论,臣等正在加紧排查证据。”
文景帝微微颔首:“若无其他要事,今日退朝吧。”
延寿宫内,文景帝与萧翌相对而坐,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恰似朝堂局势般错综复杂。
文景帝落下一颗黑子,目光看向萧翌,问道:“金矿一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萧翌沉思片刻,落下一枚白子,巧妙地吃掉文景帝一片黑子:“我打算查到梁亭便适可而止。”
“不再深入追查?”文景帝挑眉问道。
萧翌轻轻摇头:“宋若甫老谋深算,未必会留下把柄。即便查到些什么,他定能找出替罪羊。到头来,我们不过是白费力气。梁亭手握兵权,査到他便是断了宋若甫的羽翼,再徐徐图之。”
“叶敬那边应该掌握了实证。”
萧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然是等时机成熟,痛打落水狗之时,再让他拿出证据,锦上添花。” 二人相视一笑,棋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