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了,可笑,竟到现在还叫着要让侯府再给说法,说是又在街上碰见了素月那丫头,同江家老夫人在一起活蹦乱跳呢。”

贺知煜淡淡地说:“是啊,想要交好是难,想坏却是容易的很。”

贺清娩总觉得他言语奇怪,道:“知煜,人要向前看。谁也是要经历些坎坷的,你看大家不都一样好好的吗?”

贺知煜道:“是啊,都好好的。”

说完,两人一路再无言。

贺知煜回到侯府,再也没回扶摇阁,而是一直在自己的书房。

他也不再如之前在灵堂里那般崩溃模样,因为神色一贯是冷淡,下人们也瞧不出他是个什么心情。

扶摇阁有些见风使舵的下人已开始考虑自己的前程问题。

扶摇阁惯常都是孟云芍居住,世子来得很少。如今瞧着,世子不知是心里有些忌讳还是公事要紧,竟连夫人刚葬下的日子都没来,恐怕以后也不打算来了。

那这扶摇阁一没人,侯夫人管得又严格细致,以后恐怕下人们慢慢都要四散了,便是仍留在这里,也没什么前程可言。再加之前主子死得不吉利,也有人心里隐隐有些膈应。

只是脑子清楚些的下人,还知道在这个当口得先缓缓,先看看风向再说。眼见着世子刚刚对夫人的丧事大操大办,哪怕只是对外的脸面并非真情,也得先消停些日子。

却也有个别丝毫没有眼力见的,只见到面前方寸之地,刚见到世子没有回来,又看他如常神色,就开始为着自己的前程惶惶不安了,才不过两三日,就有些按捺不住。

贺知煜这日前脚刚进书房,便有个扶摇阁管小厨房事务的何六跑过来找他,噗通一声跪下,道:“求世子给我安排个书房这边的营生吧,我定好好伺候世子。”

贺知煜淡淡道:“为何

不在扶摇阁了?”

竹安站在旁边,对着何六暗暗使了个眼色,何六心道这竹安自己气运好攀上了世子,还想阻旁人过来。

何六想努力证明一下自己的忠心:“我原也是世子的人,三年前扶摇阁被少夫人占了,才一直在那里,如今少夫人去了,我自是仍想追随世子。”

说完他仍觉不够,想起自己之前有一次因帮弟弟还赌债,想同孟云芍提前预支三个月的月钱,被孟云芍驳了回来一直心怀忿恨的事情,又拍马屁道:“少夫人不管是御下之策,还是人品行事,都是远远比不过世子的,何六一直心系世子。”

贺知煜垂下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平淡:“她平时就是同你们这帮混帐周旋,才会心绪不佳吧。”

何六一听,心中猛的一惊,刚想解释几句,便听贺知煜道:“既是不想在扶摇阁了,便发卖了吧。”

他语气淡淡,又道:“竹安,同母亲说一声,把府中所有下人都叫过来,我要一一问过,到底是谁让夫人心绪不佳。”

竹安早看出贺知煜宛如冷漠的神情背后其实酝酿着些不正常,也没有再问世子怎么还能把旁人院里的也都叫过来问话,且这人数极多是不是要分批过来之类的细节,赶忙应了便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