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且问什么都是“嗯”“啊”“好”“呵”,实在问不出什么来。

永安侯怀疑她知道孟云芍逃遁的事情,投鼠忌器,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再生出什么枝节,看她坚持要等到贺知煜回来再下葬,也没再争论。他想着让贺知煜看一眼也好,亲眼看过才好更快揭过放下。

贺清娩答道:“好。”贺清娩答完,便出去寻母亲和其他兄弟了。

她一个已嫁女,回来不过陪陪亲人,不好亲手操持这些事情。

贺逍这几天为着孟云芍的事情焦头烂额,心中对她实在是恨极,气不能抓住即刻绞杀,却又拖着伤腿装出一副大家长的明理知事样子,虽办得低调,可也已经烦闷至极,只想尽快了结此事,再考虑一下和公主结亲的事情。

虽则刚有新丧,不能马上成事,但也可和照王私下先定了此事,回头过个一年半载再办。

世事无常,世间男子多是如此,这样的事情在汴京多得是,也就无人置喙了。

贺逍看贺知煜背对着自己,背脊挺直,好像也没什么触动,想起件事情还是要和贺知煜说一下,自然道:“知煜,你终于回来了。孟氏在贺家也就三载,你回头还是要再娶的,不便让她入族谱了,至于下葬,也不便让她葬入贺氏墓……”

他还没说完,便看见贺知煜猛的转头看着自己。

贺逍才恍然发现,原来他神色悲凄,显有大恸。而那眼神锋利如刃,烧灼如焰,似要将他扼

死。

贺逍见过这眼神一次。

是在北境。在墨于。

在骤风凛凛,长旗猎猎的城楼之上。

在贺知煜弱冠之年,被敌军围困到快要弹尽粮绝之时。

贺逍征战多年,已然觉得取胜无望,对他说,着手准备弃城吧。

主要将士可夜遁而走,城中百姓却无法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