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无伦次:“侯爷,侯爷,素月没做什么,都是曹公子主动找她的,素月没做什么,她真的没做什么!侯爷!”

贺知煜已然很是虚弱,背后血肉模糊,嘴唇却毫无血色。苍白的脸颊滑过几滴汗,却是冰凉。

他听到永安侯要打死素月,又求情道:“知煜,还请父亲留她一条性命。”声音已然是气虚至极。

永安侯嗤笑一声,似是听见了笑话:“呵,你连个丫头都要护着?你今日是吃错药了吗?”

贺知煜继续道:“父亲,我们永安侯府贤名在外,打死下人终是不好。您罚她,去做下等的女使,或者,或者发卖了,去做苦役……”

孟云芍流泪道:“真的……真的不关素月的事。”

贺知煜看她一眼,眼里有百种情绪,无法说清,出口的话却仍是严厉,却已然中气不足:“你退下!怎可如此不懂事!”

永安侯兀自笑了起来:“真是有意思了。我今日,还非要打死她。你这个不中用的,看来我今日还是罚的不够!”说着,便扬起鞭子,又要打贺知煜。

孟云芍看他又要打,紧紧抓着永安侯的衣摆,抬头流泪道:“侯爷!侯爷!”

就在此时,忽然有小厮来报:“侯爷,江时洲江大人来拜访您,在前厅候着,说有个东西先交给您。”

说着,恭敬奉上了一个信封。

永安侯拿出里面的东西,面色一变。竟是素月的身契从贺府变更卖给江府的文书。

那手续是齐的,日期也是签的前些日子,显是早就准备好的。

这样一来,素月便成了江府的人,贺家再要将她处置,实在于理不合。

原是之前江时洲提醒孟云芍的时候,就一并做了此事。孟云芍虽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为着素月的安全,仍是同他办了。

江时洲见她心存侥幸,怕她一旦遇险不及通报,还找了香陌告知他消息。幸而香陌听孟云芍说江公子是个好人,刚才慌忙跑出去找了他。

永安侯眼中冒火,脸上神情扭曲,沉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