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我怎么不能给自己挣出几分声名来,就同他一样!我当了平民,也能自己经商开铺子去,我开首饰铺子,就叫‘李记’。”

皇上瞧着自己女儿郑重神情,知道她此次是动了真格,断不能再用急言厉语施压。

皇上轻叹了口气:“笙儿,不要总觉得父皇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势才要逼你嫁给那齐家。你不愿嫁他,嫁给首辅叶大人的儿子亦可。”

他道:“太医说,你父皇我虽瞧着外在尚可,却已是隐疾入骨,没有一两年可活了,我怕你担心,才从未与你说过。若我哪日当真去了,你一个女子,若是身后未有庇护你的靠山,你那几个哥哥,如今待你甜如蜜罐,回头还不知要把你嫁到什么番邦之地,许是你今生都永无再回京城的可能!你想安安稳稳嫁给那穷小子,怎么可能?”

李笙笙睁大眼睛惊道:“父皇,你身体怎么了?”

“都是命罢了,旧时沉苛而已,谁都有这么一日。”皇上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在意此事,又道:“别再提那个小子了,便是他一个人再才干独绝又能如何?你以为父皇不知道,北境之功有他大半?他一个人,在朝中半点根基都没有,已从定国侯处得了副将的位置,我若再厚赏,那恐怕反而是害了他。他再娶了你,齐家却仍手握重兵,待我百年之后,你是……想让他死吗?”

李笙笙未传轿撵,无知无觉地走回了公主府。

一片黄叶在她面前簌簌落下,不觉竟已是秋天。

也许该是时候放手了。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在她心中,他已是她的夫君了。

只是她与他都置身于权势场中,是执棋者,亦是棋子,这棋局绵绵无绝,不止不休,又怎能容得下什么风花雪月,儿女私情?

她身在皇家,一早便懂得这个道理,却仍不免跌落下去。

李笙笙进了地牢,就听见女使来报:“公主,贺将军他……他今日不肯喝药。”

李笙笙疑惑地看着女使手中的药,没想到都到了此般境地,青梨还是兢兢业业地每日让他喝这药。

他心中该有多憎恨自己?

“我不想喝,”贺知煜见她来了,有些崩溃,对她道:“公主,公主殿下,我还喝这东西做什么?!”那药似如羞辱一般,况且他每每喝了便头痛不已,最近越发变本加厉。

他笑了,笑得有几分凄凉:“难道公主还想与我春宵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