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煜假装被打求饶,两人笑着追逐一番,跑回了屋子。
“大侠这衣服太过正经!”李笙笙扔下刀,笑道:“把衣襟敞开几分,才显得豪气!”说着便伸手去扯。
贺知煜猝不及防,被她扯开了几分衣衫,半露出胸膛,惊笑道:“你这是哪门子的大侠!”
李笙笙却满意点头道:“如此有几分像了。”她又道:“可我大侠看腻了,瞧着与你平时差别也不甚大。”
李笙笙寻思还是得看个从前没见过的,她忽然想起自己昔年短暂在那江南小镇停留时,见到的表演剑舞的男子,道:“不若夫君再扮个秦楼楚馆的头牌花魁瞧瞧,定是十分新鲜的。”
贺知煜听闻,扣住李笙笙雪白手腕,把她拽入自己怀中,低声道:“李笙笙!你可真是过分。”
“过分你不仍是喜欢?”李笙笙看着距离自己极近的贺知煜,轻声道。
她随手摸到了身旁桌上嫣红的唇脂,用削葱根般的指尖轻沾了几下,点了几下在他淡红的薄唇上,莞尔轻声道:“夫君果真郎艳独绝,灯下更显颜色,好看。”
那人看她调皮举动,眼中是拿她很没有办法的样子,干脆吻了上去,在她唇上柔情辗转,把李笙笙的唇脂再还了她。
“什么江湖侠客,楚馆花魁,”他低声在她耳边道:“白日是侠客,晚上便是采花贼。”
“李笙笙,你今日是落到我手中了。”
“做什么?”李笙笙睁大了眼睛,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坏意,想推开他却动弹不得。
贺知煜嘴角漾起薄笑,一把扯过李笙笙扮西域舞姬的两条纱巾,一条松松绑住了她的双手,一条迅速折成了几折,蒙住了她的杏眼。
李笙笙看不见。
她只能透过轻纱,感受到灯火昭昭又迷离。而因着失了眼前颜色,反而感官变得愈加敏感。她有些失去掌控后的陌生感,带来了些微莫名紧张。
她察觉到那人横抱起了自己放于榻上,柔软的唇在她颈项上轻咬摩挲,又咬上她的鼻尖。温热的气息蔓延过她寸寸肌肤,隐秘的野蔓便于心中疯长起来。
“痒。”李笙笙偏头躲了躲,咯咯笑道:“贺知煜,你正经些!”
“我乃采花煜,当年受小姐陷害,不得已背井离乡落草为寇,”贺知煜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在李笙笙面前说出这些话来,如今却是越发顺溜了,假装恨恨道:“今日是怜香惜玉不得了!非得让小姐求饶不可!”
夜已深浓,一枝春梅花枝探至雕花木格窗前,羞涩探听窗内旖旎春情。两只夜鸟停于枝上,依偎交颈一番,又扑腾两下双双展翅飞走了,在晴朗月色下划出比翼缠绵的影。
春夜很长,春夜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