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还不是想为你那工部的内弟建造添功?!”
说着两人开始争论起来。
盛皇听两人吵了半天,忽然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他这副不争气的身体,已如朽木一般,摇摇欲坠。
两人这才停了下来。
盛皇缓了过来,声音已是嘶哑:“好了,朕累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两人告退之后,盛皇对颜如朝道:“颜卿,都说这是我最优秀的两个儿子,可是你看看,如今我这身体是日渐不行了,我怎么放心把江山交到他们二人的手中?”
颜如朝:“皇上春秋鼎盛,怎么出此伤感言语呢?”
盛皇用帕子掩了掩口,努力压下了又要冒头的咳嗽:“哼,满朝文武,朕也就同你说几句真心话。你也不必诓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的很。”
他看向颜如朝,忽然问:“你觉得,他们二人,谁做皇上更合适?”
颜如朝:“立嗣之事,臣怎好置喙?”他又看向盛皇道:“况且皇上,不是也清楚答案吗?”
盛皇幽幽道:“我已知自己时日无多,却总是想起壮年之事。当年,我杀尽天下言语逆悖的书生,那骨头硬的祁墨老头宁可自戕,也不肯按我的意思写史书,我便逼着其他史官写了一部我自己爱看的史书。”
“可到了我如今年岁,才发现这大盛山河之中却也藏着另一部史书,是我用自己壮年时的弄权、颓靡为大盛如今时局写下的真实史书。所幸,先皇在时的盛世根基深厚,还没有完全因我的挥霍而断送。但若是下一位君王仍是如此,只怕大盛的气运,真要日渐衰退了。”
盛皇看向颜如朝:“颜卿,那日户部尚书来的时候,你不也是正巧在吗?你记得当时宁乐是如何说的吗?”
颜如朝沉默了片刻,道:“公主见事清明,提了开创海上商贸通道、精简政务机构、兴修水利提升农产等多条,臣……有些没记全。”
盛皇拍了拍桌上一本厚厚的奏折:“回去她便做了这细案出来。朕看了,既是赞叹,又是心惊啊。若宁乐为男子,朕又何必纠结谁为太子至今日。”
他叹了口气:“算了,你们这些老臣,哪个不是老狐狸,本以为你还能同朕说上几句,你退下吧。”
颜如朝拜退,他起身走出几步,终是没有忍住,返回跪于地,抬头对盛皇道:“皇上,立储之本,是为葆大盛万里江山。于此处考虑,便不会本末倒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