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梨点点头。

她又怕李笙笙以为自己在外乱说,补充道:“不过我是主子的贴身女使,不敢乱言语的。”

李笙笙却仿佛不是很在意,又看了看她,一身翠绿绣鹅黄花朵明艳长裙,与那珠花一体搭配得宜,笑道:“你今儿这身衣裳也很是不错。”

青梨有些不好意思:“快到中秋了,主子平日赏的多,我又得了这精致珠花,便特意去了那吴记的彩凤阁定做了这身,搭着一起。本想着中秋再穿的,可我偏就是个一刻都等不了的急性子,昨日取了回来今日便穿上了。”

“是好看。”李笙笙欣赏了片刻,轻声道:“穿吧。回头我再寻那吴记给你做身其他颜色的。”

青梨似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又道:“不过我昨日去彩凤阁,他们本一直都是做衣裳的营生,如今我看着倒是学咱们开始卖些头面首饰了,看有些首饰的样子,同咱们李记的还真有些像。”

李笙笙知道这事。

吴记的老板吴寒衣在盛京的制衣行业中是翘楚一般的存在,吴记在盛京也已经营多年,实力雄厚。

衣衫此物虽人人需要,但利薄而变多,每季筹备繁琐,因门槛较低竞争又极激烈,需不断随着众人口味变化花样,李笙笙想想便觉得是门麻烦生意。

这些问题,吴寒衣更是比旁人要清楚,一直在寻求制衣以外的商路。

早两年前,他便有些想做头面首饰的想法,当时找到了才是初初长成却势头甚猛的李记,想要让李笙笙为其所用,所开酬劳甚高。

但李笙笙不愿再屈居人下,当时也想着不拘到底赚上多少,只是想过过自由日子看看自己到底能船行何处,便断然拒绝了。

谁成想这两年李记凭着李笙笙的视野和巧思,再加上她所判断的因盛京开放与邻邦相交,带来的效仿周遭他邦珠玉满头的流行风潮,好风凭借力,李记一下子青云直上,跃迁成了盛京做首饰这一行的翘首,几乎只有盛京几十年的首饰老店周记可以比肩。

但她知道吴家其实一直没断了做头面首饰的心思,吴寒衣甚至还又私下去找过沈工师,给沈工师亦是出了高价,不过沈工师虽因其匠心甚重,在制作首饰上与李笙笙偶有龃龉,但实际比谁都认李记的招牌,他断然拒绝了。

后来吴记也一直没做起来,如今也是在自己的彩凤阁里搭着卖些首饰,不过小打小闹不得章法罢了,尚还没有形成规模。

至于他们学些李记的基础样式,李笙笙心中虽有些看不起,但却也没什么好法子应对,暂且只能由得他们去了。

李笙笙起床梳洗一番,又在秋意盎然的庭院里慢慢用过了早饭,享受了片刻的安闲。

用完饭,她取出了自己的二十一弦古琴,边弹些曲子,边开始思索珠子的事情是不是该有些备选的方案。

她也不能全然押宝在贺知煜的身上,先不说他这人到底如何,那会长寻不到,珠子没有了,路途未赶上,这些也都可能是问题。

这些年李笙笙在盛京,再无规矩管着自己,她还重拾了自己的弹琴旧好,另还开了一家琴行。亦是同那书铺一般,不过是为着愉悦自己开的,售卖的皆是些稀少名琴。

正想着,她忽然听到一个悦耳清音喊自己。

“笙笙姐!”

李笙笙一抬头,是阿染。

“笙笙姐,珠子的事情,我找到办法了!”阿染兴冲冲地跑过来对她道。他气喘吁吁,莹白的脸上泛起些汗珠,显是从其他地方狂奔而来。

李笙笙本想说贺知煜去南洲寻珠子的事情,可是一则是觉得贺知煜办得成这事的概率不过七八成,也不是全然百分百就能做到的,二则寻思阿染一直不喜欢贺知煜这个人,不愿多说再做些口舌之争,便没提起,想先听听阿染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