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1 / 2)

摧眉 梁唯诚华红霞 1472 字 1个月前

媳妇这样能耐,他高兴还来不及。

这天中午,杜蘅在办公室批题。

听到马嘶前,学生们排着队,捧着试卷,问她是不是像老校长说的,以后大学放假还会回来给他们上课?

高考的题目杜蘅通通默了出来。数理化三门简单分类,出些衍生题目,编成题库,开学后一直在给八、九年级的学生作练习。

预备半年后再战高考的几位老师也加入做题队伍。

窗外一派好气象,冬日晴空,阳光灿烂,一声马嘶响起。

排队的学生齐刷刷往窗外看。

“班长,是你哥。”

女同学拿胳膊使劲捣宝路,宝路白眼,“废话,当然是我哥啦,我又不瞎。”

能把马骑得这样威风的,只有她三哥。

宝路转头想喊嫂子,发现嫂子杜蘅早让两个女老师拱到窗边,给她看的是清冷漂亮的侧颜。

像一个梦闯入另一个梦。

黑马驰骋在阳光铺满的景物间,长鬃飞扬,扬成一束束光泽火焰。马背上的男人,血性且耀眼,如果电影荧幕需要诠释精悍骑兵,该是这一人一马组成的景象。

他闯入,粉细的雪荡成了雾,由远及近,终响那刻,黑马乍然昂颈朝天,奋扬前蹄,扬出一道惊人线条。愈发是场骁勇的梦。

多年后,杜蘅在周文棠的文章中见到他如何形容马背上的陈顺。他说,这是天与地身躯中唯一搏跳的心脏。

的确是这样。

这颗泵血的心脏,惊人的强盛。

陈顺下马动作精干漂亮。

他抬头,牵引马缰的手停住,发现杜蘅后立刻给出笑容,一口整齐白牙。

笑得很好,几乎是场无差别的攻击。

眼看窗里的她,从敞开的大衣内兜摸出一个竖形牛皮纸信封。阳光照亮他浓郁的眉眼,浸了汗,手边黑马哼哧喷着白雾。

这一幕,完全是从捷报注解中截出来的。

“小蘅,你的挂号信!”

朗阔嗓音,在天地间回响。

0141 129/录取通知书

“慢点,别跑。”

杜蘅下楼,还没踩下最后一阶,便听见陈顺声音在靠近。

他的步子大,几步迈到跟前,信封落进她手中,举轻若重。中间红框写着她的名字,左下角是本省高等学校招生办公室的一排红字。

“拆开看看。”

“你拆。”杜蘅又把信递出去。

“我?”陈顺稍显犹豫,“这么重要的东西……”

杜蘅点头,这回轮到她催促,长睫忽闪凝视他:“快拆呀。”

陈顺从不叫她失望,浑身郑重,连抹好几把手才去拆信。打开来,纸面簇新,是北京寄来的新生入学通知书和学校行李签,通知书上要求2月27、28报道。

算算是五天后。

杜蘅请他再念一遍。

陈顺哪会不答应,一个字一个字,念给她听。每念一句,抬头看她一眼,像是从她眼底看见档案上描摹的十四岁的她。至今六年,走了多少里路,吃了多少苦,才到今天。

想到这些,腔子下的心脏作酸作痛。

杜蘅对喜悦的表现是节制的,她启口,说的是另外一件事。

“你流了好多汗。”

“嗯,气味不好。”

陈顺后撤两步,有些发臊。杜蘅却抱住他的胳膊,小手往下,钻开指缝,颇有灵性地摩挲男人掌心粗拉拉的纹路,说着感谢。

一双美目,有山有水地看着他。

陈顺忽然有种两眼昏黑的感觉,听一句漏半句,想为她耗尽体力的燥热呼的一下在肉体深处燃烧起来,火势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