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放在他手心显得小了。
递出去也没说吃,怕她拒绝。
“身上有没有落伤?”
杜蘅摇头。
陈顺发现她好像不怎么说“不”,常常用摇头来回答。
他必须接下去说话。
又把柿子往她面前递,说谁都想不到,她敢开枪射杀一头成年的野狼,枪法很好,一枪穿膛。小母马白鬃只是受了点惊吓,没大碍。
她还是不肯拿柿子。
也无所谓谁的话落在地上。
陈顺沿她目光看,发现她在看高处一颗带洞眼的柿子,一看就是被鸟啄过的样子。
“那颗,准是甜的。”
随便一句话,弄得陈顺那整年没吃过一颗柿子,一见柿子,耳鼓里全是她的声音。
准是甜的。
准是甜的。
入了魔。
那天后更不敢到她跟前说话,寡寡淡淡,非必要不开口,嘴门上锁,直到冬天和她一道看见撞上横竖死球的闪电。
现在,她再挑中哪颗,他都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起她,随便挑,随便摘。
杜蘅挑了两颗,软硬适中,剥皮就能吃。
两人坐在树下,她窝在他身前吃柿子,男人的手绕到她面前,随时预备着,柿子核大可以吐在他手上。
吃到第二颗,温柔的嗓音在头顶响起。
他说,这片柿子林在他出生前就有了,有他没他,柿子照长不耽误。杜蘅顿了顿,听他往下说。陈顺总会在不经意间道出些她猜不透,想不穿的真相,这次也一样。
他眼里的世界,正直,光明。
没有狗苟蝇营。
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说出,物理在任何人出现之前就有了,和野柿子林一样,不是谁的私产。如果她喜欢,放胆子去喜欢,物理不可能遗弃她。
他见过她看球状闪电的眼神。
那样的眼神,骗不了人。
“你喜欢的,尽管去喜欢。”
“小蘅,听到了吗?”
0127 116/中秋
“小蘅,听到了吗?”
他的臂弯将她圈住。
这段日子,不时站在桌前散神的样子,临睡前看书堆的那几眼,北京带回的书,只有一本始终没翻过。她爱物理,和他爱她一样,决计割舍不下。
陈顺的怀抱温暖宽广,她仰面,看粗硬睫毛下,渴望又忐忑的眼神,和那天一样。回到家,半蹲半跪在她面前,问她是不是有了。
然而没有。
那些生猛的侵占,投注在她深处的滚烫,还没出芽。
后来江教授的话,陈顺告诉她,他是认同的。见惯军马怀孕产育,明白孕育对于母体的负累,一下子又做回从前那个严正到底的男人了,不敢轻易向她讨甜头。
他的正直,把她的阴暗勾出来。
她的阴暗又将他的滚烫勾出来。
粘稠精液顺着微微泛红的大腿根部往下淌,很烫人,喘息又粗又重,抱紧她,吻她汗湿的颈子,不正直的气味很好闻。
她深嗅了一口,轻嗯着,舔舐下唇的小动作无疑在陈顺心口放了把火。
天边的云红得像一颗巨大的流心柿子,晚风间落叶打旋,在秋季最好的熟景里,杜蘅决定,把嘴里的甘甜分给男人尝尝。
陈顺的舌头又湿又热,动情地吻她。
物理是宇宙理性的诗歌。
任何人都可以解读它。
它为所有看向它的人书写,没有分别心。
陈顺清楚她的想法,她不可能放弃物理,也许是条很难行的路,但她带了凳子后脚跟,累了总可以坐下歇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