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薛老教授去m3坑墓,走一大段路也没察觉。
夏教授已经测量过这个残缺的木块,两名地质学者第一时间拍照。
师生三人一通讨论,薛老定调,这个东西文献里有记载,实物出土很少见,这也是马车的一个重要构建。
重要发现必须上报。
怎么上报,怎么写稿,需要马上展开讨论。
不能凭空说话,必须有理有据,文献得去找,残缺的部分需要在上递的稿子里画个补全图,这方面得让画画好,头脑灵光的人做。
夏教授还在用眼睛找,江教授一把将杜蘅扯过来,强迫她加入三人构成的三角形里。
她单薄,一扯就被扯去。
严冬那半秒内伸手要保护的反应被理智强压下去。
“说说。”
“晓得是哪个吧?”
杜蘅发现江教授很喜欢和她打哑谜。
一有机会就要抽问她。
“伏兔。”
她出了不少汗,鬓角一块干泥和汗一起淌下,灰头土脸,回答得很精简。摘去口罩的江教授和薛老教授对视,露出见面以来第一个大大的笑容。
灰扑扑的杜蘅,此时在江秀丽眼里简直是个可爱的泥娃儿。
能吃苦,话不多。
脑子灵光。
“还有没有要说的?”薛老教授问。
杜蘅沉默。
她的一些话总是藏在一段段看起来文静、怯弱的沉默背后。师生三人把它分别理解为耗子胆、慎重、聪明人的谨言慎行。
“文献有的。”杜蘅小声地说,“1963年中华书局出版的《说文解字》。”
0066 打赏章
0067 61/好同志
许蔓蔓落下让杜蘅局部成为好同志的那一脚的时候,江教授正领她看伏兔出土的位置,讲解礼仪性陪葬用车的基本构造。
杜蘅任劳任怨,答应今晚留在这边,先把伏兔补全图画出来。
这是夏教授负责的区域。
许蔓蔓、苏灵、梁唯诚三人只能在这边帮忙,和夏教授的学生一起,做些基本的记录工作,文物还不能轻易碰触。
一见杜蘅,许蔓蔓自然想到陈顺。
无处不在的陈顺。
春耕劳动时真把陈指导员翻来覆去听了个无数回。
队伍要给红薯地浇水,来回二里地,刘胜挑到腿软。郑铁强在旁挖苦,说咱们陈指导员来回十趟气都不喘一口,那才叫真爷们。
麦子一熟,老农们看着一亩亩的麦田,也在说陈顺。
说陈顺耐力好,五里半,一垅一亩半的地,绝对的长阵①,谁看了都害怕,陈顺不怕。一手“搓把”绝活,收麦时手到镰到,远看跟直接从地上拿麦子似的。
说到起劲,连吴丰义也会凑上一句。麦子割下来要打场,装麻袋,一麻袋说是两百斤,实际也有个一百六七十斤吧,陈指一人能扛一袋,体力好。
许蔓蔓心想,陈顺一身硬肉倒也能看出几分好体力。
王喜春受伤住院那几天,她假装上场部问有没有家里来信,其实是想打听打听王喜春伤势。那天在机械科,她见到陈顺了。
骑着那匹毛色发亮的黑色顿河马,勒缰下马,那一串动作,她不知道怎么说,叫她心头呼呼发紧,像破了一道口子似的。
陈顺下马后先解手套。也许是才干完活,不知干的是什么活,那只戴黑皮手套的左手,他用牙咬脱手套的动作,对着正午老阳看去一眼,甩甩头。
吓得许蔓蔓赶紧别脸,不再从窗户窥看这个男人。
外面传来他的说话声,感觉心上口子破更大了。
不久之后,健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