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河桢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母亲看,五六个月大的孩子,嘴里吐字不清地喊他“妈妈”。
方逢至的心就这么平静下来,忍不住亲了亲孩子小小的鼻尖,“桢桢怎么这么可爱啊。”
闵河桢笑了起来,嘴里不停地叫他。
闵峙跟在他后面进来,从月嫂那儿拿过奶瓶,走到方逢至身边。
孩子一看到他,手舞足蹈的,想要父亲抱,“b、baba......”
闵峙从方逢至手中把孩子接过来,一只手把孩子抱在怀里,另一只手提着奶瓶给他喂奶。
闵河桢一开始其实喝的是母乳,后来闵峙从育儿嫂那里听说会对omega身体不好,并且孩子调皮,有时候吸不出乳汁了,就用牙床用力地啃,把方逢至那里弄破了皮,衣服碰到都疼的不行。
闵峙就让他把孩子的母乳断了。
现在看着闵峙一脸柔和地给孩子喂奶,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手还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孩子的小屁股,方逢至心里的郁结着的火气散了大半。他让月嫂去休息,今天晚上他不准备回房了。
闵河桢吃饱喝足就又开始叫“妈妈”,方逢至过去把孩子抱着,没有看闵峙,开口赶人,“你也回去休息吧,今晚我留在这儿照顾孩子。”
男人在他面前站了会儿,方逢至能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徘徊了一阵,迟迟不肯离开。
方逢至叹出口气,又说,“我们各自都冷静一下。”
他感受到身上的目光收了回去,闵峙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婴儿房。
方逢至垂眼看着怀里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心里乱得厉害,和闵峙之间存在的问题像一个死结,解不开,理不顺,成了一道屏障,把他们隔开了。
他抱着闵河桢躺到床上,孩子亲昵地挨着他,眼睛眨巴着,有些昏昏欲睡。可不到一会儿,房门突然响了声,闵峙又从外面进来了,手里拿着洗干净了的奶瓶。
方逢至顿了下,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很快,男人一言不发地躺到床上,从身后搂着方逢至的腰。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只有睡着方逢至胸前的孩子还咿咿地叫着,大概是嗅到父亲的信息素觉得开心,一个劲地往方逢至怀里钻,凭着记忆去找母亲的乳。方逢至的奶水早就没有了,要是被闵河桢吸住就又没完没了,死死地咬着不会松开的。
正想把孩子推开些,一只手横到了他的胸前,紧紧地覆住了他的胸。这样的姿势让方逢至和闵峙挨得更紧了,双乳被热腾有力的手臂勒着,方逢至垂着眼,没有动。
闵河桢张嘴咬到了硬邦邦的手臂肉,砸吧了几下就缩了回去,嘟着小嘴,像是很不满意。但母亲抚了抚他的小脸,又乖乖的了。
床头的灯被闵峙关上,桢桢慢慢地安静下来。
本以为这个晚上就会这么过去,却又听见方逢至的低低的声音响起。
“那个时候,我看见了......”方逢至顿了下,“付柏启的腺体,有很严重的伤。”
他之前觉得,那是闵峙在替自己出气,现在想想,或许不止是那样,“不止是为了报复吧。”
闵峙垂着眼,他一直都知道方逢至很聪明,“一开始是的。”
只是当他用利器划下去的时候,他又想,如果毁掉了这个地方,那方逢至就再也不会存在“命定之番”这种东西了。
“‘命定’这样的存在,真让人嫉妒。”像天生的一对,他们生来就该在一起。
得到答案,方逢至心里猛地跳了下,这是闵峙第一次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妒意,偏执、贪婪。方逢至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内心只觉得无力又疲惫,他把自己能给的东西都给闵峙了,可闵峙还不罢休,他还要[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