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大儒王渊在江苏府建了?个退思园,”沈持跟她说得很清楚:“很多士子都到那边去拜他为师,跟着?他学?习,哥哥也想去,这样,三年之后的乡试哥哥就有把握考中了?。”
沈月抽出纸片,在上面写?道:哥,那个地方很远吧,你一个人去吗?江家?哥哥还有岑、裴两位哥哥他们也都去吗?
沈持看完说道:“他们不去。”
这次院试,他那三位挚友备受落榜的打击,一个个关在家?中不出来,至今他们都还没见过面呢。
沈月怅然不语,后来又拿笔写?道:哥哥要请个书?童吗?路上与你做个伴。
沈持笑了?:“哥哥不用。”请个书?童每月要给人家?发月例银子不说,还不知底细人品,怪麻烦的。
沈月扭过头,用手揉着?眼无声地哭了?。
哭了?好半天,她用小手揪住沈持的衣襟擦了?擦眼泪鼻涕:“得去……去吧。”
“ 你打算几时去江苏府?”沈煌过来抱起沈月,问儿子。
沈持:“文大人估摸着?还要宴请两日,我?打算三五日后四?月初动身。”
“去跟你爷奶说一声吧,”沈煌说道:“别说三年那么久,就说一年半载就回来了?。”
沈持重重地点头。
后来,阿大、阿二和?阿秋那头他也说了?声,堂兄弟们都很担忧他独自出门在外,纷纷拿出零用钱让他带上:“出门在外用钱的地方多,没钱会作难的,拿着?吧。”
一共有快二两的碎银子,放在兜里沉甸甸的很有分量。
……
在禄县最末一次赴宴,县令文丛喝多了?,竟然在酒席上说起京城的武信侯史家?来,说史成麟他儿子史坤曾出五百两银子逼着?早年他爹许下婚约的人家?退婚他不清楚史成麟当年被沈山所救之事?情,沈家?嘴严从来不说,外人甚少知道,如此?不义?,其女又擅自替代兄长出征,把国之战事?当儿戏,不忠,这等不忠不义?之家?,怎么还腆着?脸位列公侯之家?呢……他越说越激昂,后来破口大骂差点把酒楼的桌子都给人家?掀了?。
沈持:“……”
五百两银子?!
可是他们沈家收到的只有仅仅一百两,是哪个中间商从中吃了?差价?!
莫不是三年前来沈家?送银子的史家家仆?那时候史坤刚死在西南黔州府,史家?上下沉浸在悲痛之中顾不上许多,下人趁火打劫也是有的。
他心想:原来三年前史家?打发人来是退婚来的,怪不得什么话都没说搁下银子就走了?。沈家?竟没想到这一层,光想些有的没的了。
……
沈持在心里笑了?笑,不再去想这件事?情,还有,以后沈家大概也不用再想和史家?有婚约的事?了?。
……
这天,青瓦书?院食堂的赵秀才把儿子赵蟾桂叫到跟前:“蟾桂啊,你有想过以后的出路吗?”
“爹,我?除了?杀猪卖肉还干什么啊?”赵蟾桂摸摸脑袋,犯难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赵秀才:“还有一条路,那就是找个贵人,一直跟着?贵人。他发达了?你跟着?身价不一般。”
“爹,”赵蟾桂狐疑地打量着?他:“你的癔症又犯了?吧?”
哪里来的贵人。
“这个贵人就在你眼前,”赵秀才说道:“沈持,我?看这孩子日后定是个有大发展的。”赵蟾桂不服:“爹,凭什么这么早就断定他有大发展,就因为他考中秀才早?”
他心中嘀咕:爹你不也是很早就中了?秀才嘛,后来考了?三十年都没中举,万一沈持又是一个老赵呢。
“他跟我?不一样,”赵秀才摇摇头:“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