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想砸了这家医馆。
第二家第三?家说的大同小异,到了第四家医馆,这回坐诊的是位年轻的冒姓郎中,他听了沈持的话后?,翻着医书说道:“医书上倒是有几个方子可缓解孕吐,只是……”因极少有人来请郎中治女子孕吐的病症,他不知那些方子是否有效:“不若用?针灸之法,刺太冲、足三?里……,一次之后?,管用?便接着用?,无效便停了。”
“还有,每日在屋内放上一支腊梅,其?清香生津开胃,或可舒缓尊夫人的不适……”
沈持谢过他:“我这就回去问问贱内,若她同意的,再打发人来请你。”他又?折回家中,洗漱后?见她睡得安稳,自己?也躺下了。一夜无话,次日早上他早起去折了支将开未开的腊梅放在卧房
,淡化?色的花苞经屋中的暖气一熏,散发出股股犹如蜜滴在了空气中的淡淡清香,真是好闻。
史玉皎醒来后?闻见,也觉得胃中好受了些。沈持:“昨晚问了位冒大夫,是他叫我每日折一支腊梅放在房里,说你闻了会舒适,又?说他能针灸治恶心呕吐,咱们试试好不好?”
“你去请他来,”她想了下:“不过,对外不能说是给我瞧病的。”
沈持笑道:“好,就说是我病了。”他穿好衣裳亲自去请冒郎中。
他出门后?,史玉皎的两?个婢女轻声咕哝,子苓:“云苓姐姐,咱们相爷真是好性,对夫人没话说。”
“有时候我想啊,咱们是不是欺负他了。”
云苓:“咱们哪有欺负他。”
“可是生娃儿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子苓说道:“连咱们史府的老?夫人,夫人都说当年也是吐个没完。”
“也没见谁家的男人上心的,只有相爷急得跟什么似的。”
云苓长叹口气:“咱们夫人吃过其?他女郎没有的习武、打仗的苦,如今还要吃生子的苦,生生比旁人吃的苦多,相爷也许是顾念这个吧……”
说着说着,俩婢女的眼圈都红了。
沈持动作?极快,一炷香的功夫就请了冒郎中来,他编了个由?头支吾过去沈煌夫妇,到了后?院,把门一关,让郎中给史玉皎把脉。
“夫人脉象平稳有力,无碍。”
沈持听了深深松口气。
行针的时候,他在旁边说道:“我家夫人怕疼,请大夫手轻一些。”
郎中:“……”
这位贵人在说什么,他怎么听不懂。
史玉皎听了沈持的话都有些不好意思?,把头埋到他身上,憋了好半天的笑。
……
针灸之后?,果然有所缓解,沈持给了诊金,把郎中送出门。史玉皎则睡了一觉,到午后?醒来吃了饭,觉得神?清气爽,之后?同沈持一道去孟家送沈知朵出嫁。
走在大街上,抬眼一看,鸦背夕阳金琐碎,树头斜月玉玲珑,沈持:“其?实在黄昏时嫁娶也怪有意境的。”
他当日娶她时,紧张得都没有来得及留意天空是什么样子的,一定也很美的吧。
史玉皎笑话他:“老?祖宗说黄昏是阴阳相合的时刻,婚嫁正?是为了调和乾坤之道,才不是看意境选的这时候嫁娶呢。”
沈持:“……”还真没细想过这个学问。
到了孟家,夫妇俩被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和四处张贴的喜字晃晕了眼,而?来道贺的人被沈持的出现刺到了眼,他们纷纷围上来,说着极尽恭贺的话,毕竟,沈家不是大家族,像这种婚嫁之事不多,该巴结的时候不上更待何?时。
孟度带着管家孟六穿着一身崭新的丝绸常服出来迎客,看到沈持打发他去待客:“去吧,给我长长脸。”
沈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