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提醒的是,”沈持说道:“管他什么王,横竖咱们不趟这浑水就是了。”皇帝萧敏正值春秋鼎盛之年,他不急着去押注哪个?山头。
眼下只一心经营西?南,劝农桑,轻徭薄赋,兴农固本,与?民生息才是正经事。
小两口合计了这事儿后,又往下看信。史二夫人还说道,圣上赏赐给?沈持的京畿百亩良田,恰好?挨着史家?在京畿的庄园,他们翻地的时候顺带给?整了整,用唠嗑似的语气说,闲着可惜了,让女儿劝劝女婿,趁早找个?人来打理田地。
史玉皎说道:“爹娘回禄县终究不是个?事儿,阿池,你还是写?信请他们回京打理吧。”
沈持说道:“忘记告诉你了,我?前儿已写?信给?爹娘,请他们赴京打理田产,想来这两日家?中应收到信了。”
忙的忘记给?她说一声了。
史玉皎看完信后放在蜡烛上烧了,又道:“其实让玉展接你过来还有别的事,我?今儿抓了个?大理国埋在鹤州城的探子,与?往常不一样?,这人身怀上乘武功,我?觉得他是个?刺客,我?怕他是来刺杀你的。”
大理段氏一直想除去沈持,而府衙那边的防卫薄弱,不如军营里面固若金汤。
沈持作揖谢她:“多谢夫人护着小生。”
史玉皎正想笑话他一两句,忽然屋外有细微的动静。
“姐夫,你和我?姐说完话了吗?”史玉展在屋外轻敲窗户:“我?在等你陪我?读书呢。”
沈持对着史玉皎笑了笑:“这孩子像变了个?人一样?,勤奋好?学起来了。”
史玉皎对他眨了眨眼眸:“史小校尉,沈夫子这就过去。”
沈持:“你要困了就早些睡,不必等我?。”走了两步又回头交待:“如今夜里凉了,你睡觉时盖好?被子别贪凉……”
史玉皎红着脸一指窗外:“快去吧。”
沈持这才跟着史玉展去他屋里陪读。今儿这孩子精神?头很?好?,翻开书就没停下来,一直看到三更?初,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往地上一滚便睡着了。
沈持:“……”这小子是他见过睡眠最好?的人,没有之一。
他把史玉展抱到床上,又给?他脱了鞋搭上被子,而后回自己屋。史玉皎已经睡了一觉,沈持进屋后蹑手蹑脚去洗漱,尽管如此,她还是听得很?清楚,睡不着了,等他上来床后两个?人又说了一些零零碎碎的话,而后相拥入眠。
……
当夜,在鹤州府衙后院西?厢房一间偏僻的屋子里,昏黄的油灯一直亮着,岑稚在给?庄王萧承钧的谋士陈世?仪写?信,他写?道,沈持这个?人,其志不止西?南,或许料理完大理段氏的事情之后,很?快就要回朝升官了,此人手段非凡,若不能为他们所用,一旦辅助别人,将来必将成为他们的劲敌……他建议庄王尽早料理沈持,就算不能杀之永绝后患,也要把他困在西?南,不让其回京
……
写?完信,他越想越不甘心,又想道:你沈持不过是受了王渊王大儒的教导,才得以考中状元有今日之高位,现如今王渊就在眼前,而且他们日常总有公务往来,岑稚下决心多向王渊请教学问,将来定要再考进士做大官,他相信自己做官不会比沈持差。
不过是大器晚成罢了。
呵呵,要是沈持有读心术,听了必然会怼他一句:其实,你比你想象的还没有自知之明?。
夜深了,岑稚依然端坐在油灯下苦读,身上散发着一股从未有过的狠劲儿。
十日后,他信送进京城的庄王府,陈世?仪看了后对萧承钧说道:“这个?岑举人还算有几?分深谋远虑,沈持这个?人,如果不能为殿下所用,落在雍王手里,不对,他也不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