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两人迅速穿好软甲,又等了片刻,黄昏渐渐收了残阳,他们?领兵出营门?。

千余人的马蹄包了棉花,悄无声?息地来到楚雄郡时,杨氏土司见来者是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过去了,一天一夜后,非常顺利地追上了王膺的大军。

当时,夜空漠漠,弯月如钩,天地清寂。

王膺的大军已安营扎寨,正?在?生灶做饭、吃饭。

史玉展也?不鸣战鼓,对着王膺的大军右侧就?是横冲直撞杀。

王膺万万没想?到冷不丁会杀出个史玉展来,且不知道来者多少,也?不讲究打法,只听见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不少人丢下饭碗,操起刀就?要杀出去。

等他们?杀出来的时候,偷袭者已经不见踪影,不知跑哪里去了。

这?些?人又回去端起饭碗,没吃两口,喊打喊杀声?又近了,有人在?慌乱中丢了性命,只留下一滩血腥气。

但每每追出去,史玉展带的是轻重上阵的骑兵,全然是霍去病的打法,哪里追得上。

王膺折了百余人。

……

偷袭两次得手之后,史玉展别提多得意了,哼着歌儿想?再来一次。

沈持:“玉展,王膺没那么蠢,今夜不能再动手了。”甚至之后都不能再用这?招了。

史玉展没有干过瘾,头脑发热:“姐夫,这?才三更天不到呢,就?按兵不动了?”他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念头。

沈持说道:“下次你?未必能得手。”

史玉展不服气:“你?留在?原地,我这?次只带一半人去,如何?”

沈持斩钉截铁:“不

行。”

“你?又不懂行军打仗。”史玉展不满地说道:“听我的就?好了。”大有轻敌之意。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沈持硬气地给他分析道:“就?算你?再得一次手,杀对方几十人,有何用?”他摇摇头:“且第二次王膺竟然没怎么追,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或许他已经看出我们?人少就?是要袭扰他,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他的目标是左氏土司,我们?不能再玩这?样的小把戏了……”

“那我们?该怎么办?”史玉展在?他眼前?走了一圈又一圈:“不能就?这?样回去吧?”

沈持:“当然不是。”他缓缓吐出两个字:“粮草。”

“烧他的粮草?”史玉展撇嘴:“我们?这?点儿人手,不够吧?”

沈持:“不够。”

史玉展:“……”那你?说个屁啊。

“我们?抄小道赶往左氏土司,”沈持说道:“让左氏土司出兵与咱们?一道劫王膺的粮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定在?最前?头,倘若左氏土司肯主动派兵出城劫粮草,还?是有多半胜算的。

“且我们?这?千余人也?得去左氏土司那里打打饥荒,”他又道:“要点粮食。”他们?每人只背了三五日的粮草。

史玉展:“……”好主意。

他们?当晚就?抄小路,直奔左氏土司。

远远看见左氏的宣抚司府时,他们?心?中凉了一截,来晚了。王膺的一支部?将不知什么时已先行抵达,此刻正?在?激烈进攻左氏土司。

这?是沈持第一次经历恐怖如斯的战争场面,万箭齐发,遮天蔽日,势不可挡,宣抚司府高处的一个个侍卫转眼就?成了一具具死尸。

他有些?发晕,但是此刻想?到当地百姓,定神,稳住脚步。

史玉展惊道:“姐夫,苦当归还?在?左氏的宣抚司府里呢。”

沈持:“攻打宣抚司府的有多少人?”

“三千上下。”史玉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