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你,你怎么?进去的?”

“当然是飞,”史玉展不屑地说道:“‘嗖’地一下就飞上来喽。”

侍卫大怒,有人拿弓箭去射他,箭翎飞过来时被他随手揭了片屋檐上的瓦扔出去挡了下,根本?不当回?事这一招看上去功夫很高。

值守的侍卫被他给唬住:“……等着。”他去通报。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宣抚司署的二层楼上忽然出来一老者?,灯光之下,他的脸是古铜色的,全是褶子,但双目如鹰,看起来得有七十?来岁,他就是左文嫱的外祖父,白?族土司杨夔。

“什么?人深夜来此喧哗?”

沈持又报了一遍家门:“在下户部右侍郎沈持,特来拜会杨土司。”

大晚上来拜会?谁信。

杨夔打量沈持一眼冷笑一声:“不认识。”

“实?不相?瞒,在下奉朝廷之命出使彝族左氏土司,”沈持好脾气地说道:“遇到大理段氏阻扰,还?请杨土司行个方便,让我等进去叨扰片刻,暂避一避。”

“你去彝族左氏做什么?,”杨夔心中暗暗吃惊:“大理段氏又为何要阻挠你此行?”

沈持:“朝廷之事,不便透露。”

杨夔哼了声:“如果老夫作壁上观呢。”

沈持:“那便是与朝廷抗衡。”

杨夔冷笑不止。早没了耐心的史玉展往前跨几步,大喝一声:“百余年前大理段氏向朝廷称臣,尔等亦是我朝的臣子,如今杨氏却只知大理段氏不知圣上,与他啰嗦什么?,还?不把段夫人推出来,让他们亲戚见个面。”

音落,只见左文嫱一下冲到火把底下,让火光照着她?的面容,冲着杨夔喊道:“外公,外公救我……”

左当归也跟着哭:“祖外公,救我……”

杨夔又是一惊,定?睛一看,认识,这不是他的外孙女嘛,那个小的,看样貌是她?外孙女的闺女。

他大怒:“你们挟持了她?俩?”

沈持:“段夫人母女想回?左氏土司,不过与我们同行罢了。”

杨夔迟疑地看着左文嫱母女,左当归愈发卖力哭号,哭声惊动了杨夔的夫人林氏,她?被两个婢女搀扶出来,眯眼往下一瞧,怔住了:“我的嫱儿啊……你还?活着啊……”

二王子段清来死的时候她?就为外甥女哭了一场,还?以?为她?被磋磨死了呢。

“快叫他们进来,”杨老夫人瞪着杨夔说道:“段氏就算来了又怎样,我们就说一概没过他们要找的人。”

杨夔惧内,又瞧着如今大理段氏的落魄样儿,不敢当真彻底得罪昭朝,只好命人打开大门,把沈持一行人迎进门去。

土司的宣抚司府仿中原四合院的布局,这是一座五进四院,进门后逐级升高,旁设多?间耳房,往里看去层层院进八方通,幢幢殿阁,房间规划整齐,一进院子套着一进院,宛如一座宅中宅。前头三进院是土司处理部落政事的地方,后面则用来居住。

据说杨氏已经?世袭二十?几代了,世代都居住在此地。

沈持一行人被安置在一进院的廊檐下,没有屋子和床给他们睡,连喝的热水都没有,寒碜的很。林老夫人颤颤巍巍来看左文嫱母女,要接她?们跟着她?去住,她?俩给史玉展使了个眼色,那孩子一把摁住左当归的手腕:“老夫人,她?俩跟你走了,我们拿什么?当护身符呢?”

林老夫人只好叫人送来被子,让他们就在廊檐下打地铺,除了史玉展和左当归两个人太困了往地上一躺就睡,其他人都是坐着靠着墙,拿被子搭在身上遮遮风寒罢了。

他们刚进去门,段氏的人马就追来了。这次是段若嫣率兵追过来,他们先扑到客栈,遍找不到人,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