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庐:“殿下,左不过是让沈持多活一年?,不急,咱们先收拾别人,这仇先搁在心里记下。”
“嗯,”段清川冷哼:“本?世子的三个弟弟才更叫人头疼。”为了同他争世子之位各种使绊子。
在稳住世子的位子之前?,他暂时腾不出手来报复沈持。
半个月后,五月初,军器监押运百余副甲胄送到黔州府,尽数交到沈持手里。按照事先说好的,他先行交给段清川二
十副,又问起买盐之事,对方?不得不咬着牙答应,又以五文一斗的价格卖给黔州府一千石食盐。
运回去之后,知府俞驯和府衙的厨子说道:“天冷了做几扇猪腊肉,多放点儿盐。”可以期待今冬有腊肉吃了。
沈持听说后和俞驯开玩笑:“多做一扇,本?官也爱吃。”
“放心,少不了沈大人的,”俞驯哈哈一笑,转而揶揄他道:“最?近怎么不见?史将军来与?你相会,也不见?你去找她,闹掰了?要不要在下去说和说和?”
沈持:“……”他这才回想?起来,后日端午节,明儿起官吏休沐。
当日晌午过后,他随手收拾几件衣物拿上,带着赵蟾桂到安仁县找史玉皎夫妻团聚去了。
一路策马如飞,终于在天黑之前?感到了戍军大营。哪知道,就在他进到史玉皎军中大帐的瞬间,还未来得及与?她说话?,风驱急雨,如河决堤一般倾泻下来。“不好,”军中十?几名将军一起来找主帅:“将军,看这雨势,怕是要爆发山洪。”这一带到了夏秋之际常有山洪之灾。
史玉皎看了沈持一眼,又对将军们说道:“各营地今夜做好值守,备好船、羊皮筏子等物,另,厩将务要守好粮草,不得有失。”厩将是军中负责粮草的官吏。
上次沈持教军中的工匠制作羊皮筏子后,他们几经改良工艺,已?经能造出更好用的了。
“是。”将军们面色肃然,各自领命下去。他们在这里驻守多年?,每年?都要遇到几次山洪,倒攒了些应对的经验。
外头的滂沱大雨敲在窗户上噼啪作响,天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等各营地都暂报来平安,史玉皎才微微蹙眉同沈持说道:“你来的真是不巧,遇到这种天气。”
“还好我赶来了,”他没有汲取上次贫嘴被掐的教训,又深情地说道:“不然若真爆发山洪,我可不放心你。”
“必是冒着暴雨拼了命赶来找你。”
他说的话?是发在内心的,全无一丝虚情假意,只是,他好像忘记了,在她眼里,若真遇到事情,他可没有她手下 将士跑得快,还是她的累赘。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这一点儿,刹那间带着一丝自豪说道:“三娘我水性很好的,你不用担心。”
小时候他可是在没玉村村头的小溪里泡大的,水性不错。
他太能说了,史玉皎无奈地把?他领到她的书房:“相公,我这里尚有几本?书可看,你闲来无事消遣吧。”
沈持:“……”
过了一阵子,将军们又来报说听到对面的昭通郡传来山崩地裂的声?音,大约那边爆发山洪甚至泥石流了。
“再探,再报。”史玉皎又吩咐道。
到了约摸二更天时,安仁县的雨转小了,今夜多半无事,将士们深深松了口气,才生灶做饭。
不一会儿,军中的厨子给书房送来两碗清汤牛肉面,两碟子炒黄豆,两人相对而坐,史玉皎带着歉意说道:“这么晚才招待你吃饭,饿坏了吧。”
沈持刚要说什么,又听见?怀武将军苏瀚来报:“将军,大约是昭通郡发了洪水,许多人被冲到咱们这头了。”
外头隐隐传来绝望的哭喊声?。
史玉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