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

“见?过天子了吗?”孟度问他。

“嗯,”沈持说道:“金殿传胪那天有幸面了圣。”

孟度简单明了:“以后为?黎民苍生?当个?好官吧。”

“夫子,”沈持面上浮现出一丝微微的不解:“学生?不知到底何为?好官,还请夫子点拨。”

孟度忽然坐正?了身板,他郑重其事一句一句说道:“做高官,掌大?权。”

沈持:“……”

“小时候读史,书中记载很多朝代发?生?灾荒或是动荡之年,田地荒芜没有粮食,把人当羊吃,什么和骨烂,什么不羡羊②……民不聊生?的时候发?生?的惨事纵然今日从史书中读来依旧令人心肝惧摧。”

“我朝百年来虽也有小疾,但从未成大?患,皆是在紧要?关头总有一人挺身而出力?挽狂澜,托住了这一段天下太平,”孟度说道:“前左相薛昧薛公,再往前开国之初有大?将军卫翎,都是当朝曾经的国之柱石。你当效他们,他日身处庙堂高位时竭尽所能庇护天下百姓。”

听?他说完,沈持起身长揖一礼:“先生?的教诲学生?谨记在心。”当官,当大?官。

孟度自嘲了下:“你小小年纪已是朝廷从六品官了,而我蹉跎半生?不过一教书先生?,有什么资格对你说这样的话,你当耳旁风得了。”

“夫子最好了,”沈持去拉他的袖

子,犹如他当年入学时常常顽皮去抱孟度的大?腿那般:“我最喜欢听?夫子说话了。”

“状元郎去了一趟京城,”孟度笑笑:“回来嘴都抹了蜜,果然还是京城好啊。”

说着他大?笑起来。

沈持:“夫子就?别笑话我了。”

孟家只有一老仆,看起来快七十岁了,也不做什么活儿,他到来时候连倒茶都是自己动手。

沈持心想:算着孟夫子今年四多岁的人了,怎么连个?家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