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持说道:“我们是?从?通州府过来?的, 不过还好?没遇上蟊贼。”
申掌柜几?乎不敢相信:“从?通州府进京的?”
竟然没遇上专抢举子的蟊贼,奇了怪了。
或许是?他们来?的晚,蟊贼抢够钱罢手了, 也有可?能。
举子们并不多说,办了入住后各自回房。
会馆给他们安排的全是?最好?的上房,早在他们来?之前已经打扫了一遍又一遍,屋中的一应家具也收拾得洁净,看着很舒适。
沈持进去后对赵蟾桂说道:“赶了一天的路,先坐下歇口气。”
赵蟾桂放下东西往椅子上一坐“咔嚓”椅子腿断了,把他摔了个脚角朝天,“唉哟”直叫疼。
沈持:“……”
楼下申掌柜听见动静,立马亲自前来?问询怎么回事,这要是?摔着举人老爷还得了。
“申掌柜,这椅子糟了。”赵蟾桂委屈巴巴地说道。
申掌柜看着他,却叹着气对沈持说道:“这屋子里的陈设是?旧了些?。”
沈持:“我方才进来?时看见门面?亦是?破旧,莫非会馆开办艰难?”
“实不相瞒沈老爷,”申掌柜说道:“真叫您说对了,秦州府每年的考中进士的人少,自然在京城做官的就?少,在京的乡贤少,每年给会馆捐钱的人就?少……”,他一连说了许多个“少”字:“维持下去捉襟见肘啊。”
外省比如江浙二府每年考中的进士占此科人数的一半还多,甚至某些?年份的甲榜三鼎甲基本上被他们包揽,他们日后做了官,会拿出一些?钱来?捐给本省的会馆,捐赠的人多,他们省的会馆自然装潢富丽看着气派许多。
而给秦州府会馆捐钱的乡贤太少,以至于他每年不得不去找秦州府要银子,修缮左支右绌的,屋内的椅子腿被老鼠啃了也不舍得换,一修再修俭省着用。
沈持:“难为申掌柜了,我们小心着些?用吧。”
“委屈沈老爷了。”申掌柜万分歉疚地说道:“在下给您换一把好?的来?。”
沈持心想:他说的“好?的”也只?能是?糟得不厉害的吧。
果然,一会儿搬来?一把四条椅子腿新旧不一的,可?能之前断了腿修过,不过试了试还算结实,凑合能用。
“要是?咱们秦州府什么时候能出个三鼎甲就?好?了,”申掌柜换好?椅子后,又检查了一遍屋里的门窗:“我们秦州会馆也扬眉吐气一回。”
“掌柜的,”赵蟾桂揉着摔痛的屁股指了指沈持:“您的期望可?能要着落在他身上了,沈老爷是?去年咱们府桂榜的解元郎,文曲星下凡,一到做文章的时候啊谁也挡不住他的运势……”
沈持:“我听着呢,赵大哥你接着吹。”
赵蟾桂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我说的都是?事实嘛。”
申掌柜听说沈持是?解元郎,惊喜地拱手道:“沈老爷这么年少就?高?中解元,真想不到啊。在下失敬了。”
沈持:“掌柜别听他胡说,我今年也是?来?碰运气的。”
“我看解元郎这气度,”申掌柜把他打量一番说道:“定会占得杏榜一枝,高?中进士。”
沈持拱手还礼:“他日真能登科,必不忘掌柜今日吉言。”
将将安顿住下,外头的天已经全然黑了。
晚饭时,申掌柜拿出会馆最好的饭菜招待举子们,种种照拂十分周到。
一度让沈持觉得这次春闱考不出个名堂来?就?无颜见江东父老,是?以他夜里又熬夜文人说的三更灯火,读书了。
……
第二天他们外出一次,与各省考生打了个照面?。
各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