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彦霖:“我瞧着这里清幽,不如换过来?住吧。”
汪季行着人去那头收拾东西搬过来?:“也好,与沈解元作伴。”
三人围一张圆桌坐下,店掌柜送来?一壶上好的碧螺春,顺带问沈持讨墨宝:“沈解元大?老爷上次说考中便赠小店一幅墨宝,小店日夜盼着您高中。”
沈持想?到当时他对自己格外照顾,大?方地说道:“请取笔墨来?。”
等店掌柜取了笔墨纸砚,他悬腕微压,写下“为人着想?”四个字赠给客栈:“我的字不怎么中看,叫掌柜见笑了。”
店掌柜如获至宝:“沈老爷的字如其人,既有才气也有贵气,今年高中桂榜,三年后定能高中杏榜。”
春闱放榜时杏花春雨,故而又叫“杏榜”。
一幅字换来?一句吉言,也算值了,沈持笑道:“承掌柜吉言。”
同年之间说了会?儿话,沈持回房更?衣,而后出来说道:“我还未去贡院看榜,出去一趟。”
“我们随你?一道去,早上没?有来得及看今科的解元、亚元的墨卷,”汪季行笑道:“这会?儿过去看看,我看看我哪里写的不如你?。”
今日随同桂榜一起张贴出来?的还有解元、亚元们的墨卷文章,不过考中的忙着报喜、贺喜,落榜的悲痛欲绝,无暇看什么魁首文章,或许明日,许多举子们会?重返桂榜,细细揣摩状那几份墨卷文章,之后落榜落得甘心一点儿。
于是三人一道去贡院。
站在今科桂榜下面?,落日的余晖一抹打在他的名字上,发出柔和的光芒。沈持仰头眯着眼,一字一字细细看过去,喜疯的感觉又来?了一遍。
“沈兄,你?的文章我已拜读,是当之无愧的解元佳作。”黄彦霖读完桂榜贴着墨卷文章,说道:“我的确写的不如你?。”
差出不少呢。
汪季行随后也开了口:“你?的文章胜我一筹。”两篇文章好比两颗稀有的珍珠,各自看时分不出高下,然而放在一处对比,一颗的光泽明显盖过了另一颗,便瞧出较好的那颗来?了。
沈持说了几句自谦的话。
又来?了几名同年的新科举子,在一处执了礼,相互道贺之后天色见晚,纷纷说道:“不如回客栈试穿新衣,明日鹿鸣宴再叙吧。”
该回去准备明日鹿鸣宴之事了。
沈持悄悄跟赵蟾桂说道:“你?去外头寻一寻,有没?有特色饭菜来?,买一份回客栈。”他晌午那顿饭没?来?得及吃,这大?半天有大?惊有大?喜忘了食欲,此?时情绪回落才觉出饥肠辘辘。
天色蒙蒙黑时分,二人用过饭晌午饭跟晚饭一并吃了,沈持漱口净手:“我试试新衣裳。”
赵蟾桂给他拿过来?:“嚯这质地真?软和。”这鞋面?的阵脚真?齐整,这包边……一套下来?得花二两银子吧。
似乎又懂了他爹赵秀才为什么不管不顾地考了三十来?年的乡试。
他心思回转间,沈持已经穿好襕衫,前后看了看:“怎样?”
屋里没?有后世那种清晰的穿衣镜,只?有一面?模糊的铜镜照不到全身。
“老爷好风姿。”赵蟾桂说道。
沈持:“……”这孩子如今好像只?会?对他说恭维的话了。
一夜无话。
次日没?有起的太早,吃过早点已是半晌,又同汪、黄两位同年说笑一回,到晌午过后才往省府衙去赴鹿鸣宴。
其实鹿鸣宴吃的是哺食,晚饭,因宴前礼节繁琐,是以要提前一个时辰到那里才行。
省府衙处处挂满红绫,一派喜气。
出示请帖后,衙役们恭敬放行:“恭贺举子老爷们!”
新科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