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看着她遁逃的背影,扶额笑了。
那天他从练习室出来,跟乐队其他几个人顺了一遍架子鼓,一身黑衣,带着同色的口罩和鸭舌帽。
她不记得他。
裴思禹将那叠稿子严严翼翼在桌边一靠,边角整齐重叠,快到晚自习的打铃时间,删完文档就得回校。
梁空往他屏幕上一看,目光定住,电子档还停第一页,又从高祈手里把那叠稿子抽走,垂眼扫过姓名栏:“你把她名字打错了。”
“什么?”
裴思禹拿过一看,真打错了,写成了三点水旁的洛,他啧了一声说:“要不就这样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能看就行。”
“名字不重要?”
梁空没管他,躬身拖来鼠标,将名字改回来,重新按了打印。
打印机一寸寸吐纸,老板帮忙用订书机定好。
寥寥几张稿纸被递进十九班的窗口,晚自习的铃声正响,几个离窗远的女生,窃窃私语裴思禹来找谁。
那份稿子人传人,放到了骆悦人桌上。
骆悦人看向窗口,外头天已经全黑了,裴思禹穿着白色的校服衬衫站在那儿,有一种发亮的润泽。
她不好大声说话,用口型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