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红色的“必胜”胶贴,因为过了使用期限,胶水已经失效,胶面的护膜已经全部脱落,鸡零狗碎地躺在盒底,被人像宝贝一样的藏在保险柜里。

她忽然想起来,高考结束后跟梁空在澜城机场那一别。

他当时的行李少到不需要办托运,手里只一个轻便的黑色行李袋,旁人问及,他表情很淡,说没有什么好带走的。

那种万事不挂心的语气和表情,太适配当年的梁空。

她以为,他就是那样一个潇洒又淡漠的人。

那时候的骆悦人永远不会知道,是她太吝啬,是她太不把他放在心上,他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了。

十八岁的梁空,只有这些。

过去许多年,他无数次用她的生日扭开这扇保险柜门,看着这些碎片一样的东西。

没有观众,没有知情者。

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什么,没有人知道他那么爱骆悦人。

想到这里,骆悦人低下头,眼睛酸到喉咙梗窒,她蹲不稳,晃了一下,膝盖上的书便也跌下去,里头一张做记录用的书签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