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母笑:“能一块儿碰上也是有缘分,滋滋初中多亏了梁晋教题,现在这回期末考能考这么好又是多亏了屿深,都是我们滋滋的贵人。”

听南母这么说,南兼石便举杯说要敬两个小伙子一杯。

两人一块儿起身捧杯,都按规矩喝了大半杯。

喝完入座,顾屿深朝梁晋懒懒扫过去一眼,他也正在看他。

两人都没说话,但暗流涌动,彼此间存着什么心思都心知肚明。

也就南知还全然不知。

饭桌上多是在忆从前,谈及不少南知过去的趣事儿,顾屿深就在一旁听着,偶尔笑,偶尔起身敬酒。

他到底也是看惯了顾孟靳商场上那套做派的,斟酒、敬酒一套礼数很足,哄得顾孟靳不住夸。

他就缺个平日里陪他喝酒聊天的,酒过三巡,说起话来也格外没边,笑着说道要是有个像屿深这样的儿子就好了。

这话听得南知抬了抬眼,心间一动。

这倒也不是没可能。

这顿饭一直吃到晚上九点才结束。

身后电视机上都已经开始在放春晚小品。

南父不至于喝醉,这是微醺话多的状态,顾屿深也没喝醉,甚至连醉意都没有,脸都半点不露红。

而梁晋早就已经过了量,脸红到了脖子,勉强才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和体面。

其实后面挺明显,顾屿深借着敬南兼石的由头同时也在不停灌他。

梁晋怕后面酒精起效,醉得更糊涂,在南知家丢脸,便早早起身告辞。

南母看得出来他确实是喝多,便也没多留,嘱咐他回酒店早点休息,又说:“滋滋,你送梁晋哥哥出去。”

南知正捧着一碗草莓吃,闻言“哦”一声,走到玄关处换鞋子。

南母又叮嘱:“扶着点,可别摔了。”

原本南兼石正拉着顾屿深要下棋,而此刻顾屿深侧头看去,起身:“叔叔,外面天黑,我一起去送送,回来再跟您下棋。”

他快步走到玄关处,在南知准备去搀梁晋时提前横在两人中间,扶住了梁晋:“走吧。”

外头又在下雪了。

南知将羽绒服帽子拉至头顶,戴上手套,裹得毛茸茸像只小熊,又手指非常不灵活地拿手机慢吞吞给梁晋打出租车。

“梁晋哥哥。”她低头看着手机,确认出租车上车地点,“你住的酒店是这家吗?”

梁晋看一眼,点头。

胧湖湾绿化面积大,走到小区门口还要些时间,等到时出租车已经等了那儿了,等他坐上车,南知又朝他挥挥手,乖乖道:“再见梁晋哥哥。”

又是一口一个哥哥。

顾屿深轻讽勾唇,不爽。

什么狗屁哥哥。

他勾过南知的脖子就往回走:“快点,冻死了。”

“谁让你穿那么少。”南知说着,被他拽得踉踉跄跄。

顾屿深看她一眼,又嗤一声:“老子这衣服是在比赛那地儿穿的,那儿天热点,为了赶回来和你跨年,紧赶慢赶才没空换衣服。”

刚才没来得及问,南知这才仰起头:“你回来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为了给你惊喜。”顾屿深越想越是不爽,拧一把她脸颊,“结果倒是被你这小白眼狼回了个惊喜。”

他用了点儿劲,南知“啊”一声,拍他的手:“疼啊!”

于是便也张牙舞爪地伸长了手臂去打他,胡乱打一通,还了手气儿通了,便又笑了,得得嗖嗖地仰着下巴看他,还“哼”。

“谁白眼狼了!”

顾屿深挑眉:“你叫人什么?”

南知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一茬:“梁晋哥哥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