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不怎么高兴地瞪着他:“我说!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爸爸提过我!”
她可是天天和爸妈提到他和凤佳呢!
顾屿深停顿了下,倚着窗边,抬手揉了揉她头发:“我都好久没见到他了,哪儿有机会提。”
他明明是笑着的,可那笑容又实在像是夹杂了许多别的东西,落寞又无奈。
南知愣了下,眨眨眼。
她不知道顾屿深爸爸这样忙,又联系他妈妈早逝,心脏一抽,酸酸涩涩。
这家长会开得并不久,结束后南母便带南知回家。
南知这学期除了平时调皮捣蛋了些,但成绩上总体还可以,稳定在中下游,南父南母对这成绩已经心满意足,晚上甚至还开了瓶酒庆祝。
饭桌上,南母还提及方才的事儿:“今天倒是碰到那顾总了,屿深这孩子虽说生在顾家,可其实也是个可怜孩子,家里常常没人,小小年纪就得自己照顾着自己。”
南兼石:“怎么了?”
“瞧着他也不怎么关心孩子。”
“那么大集团总裁呢,平时工作也忙。”南兼石笑着随口道,“操心的事儿多,对儿子肯定多少也会疏忽些,何况还早早没了妈,这孩子能长成现在这样不容易。”
南知在一旁听着,心间一动:“那妈妈你以后常叫他来吃饭呗。”
“是。”南母说,“是该多照料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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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顾孟靳和顾屿深两人同桌吃饭,饭桌上氛围安静凝滞,只剩下夹筷的细微动静。
顾屿深没什么胃口,三两口吃完,很快就放下筷准备上楼。
“屿深。”顾孟靳突然出声。
他停下脚步,没回头。
“我听你老师说,你平日里总和胧湖湾这些孩子一块儿,这是对的,等你以后长大多半还是得在商场和他们打交道,现在是得打好关系。”
顾孟靳摘下眼镜,抽出眼镜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完全是上位者的姿态。
“不过有些行业如今都在走下坡路,有些人也就这会儿还能威风,要不了几年就得破产,这些人的孩子能甩开就甩开,没必要相处,否则等到时候只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你身上。”
说到最后一句时,顾孟靳嫌恶地轻蹙了下眉。
而顾屿深也在这一刻回想起张晓淳,他的妈妈,到后来顾孟靳对待张晓淳也是这个态度,狗皮膏药。
家长会上老师的确和顾孟靳提了这事儿,不过无非也就是一来提醒顾屿深别被影响了自己成绩,二来也希望顾屿深能督促督促他们,起个榜样作用。
但从顾孟靳口中说出来就完全不一样了,沾满了利益。
顾屿深垂眸,自嘲地勾了下唇,没说话,往楼梯走。
“还有南家那女儿。”顾孟靳重新戴上眼镜,看向他,“刚才家长会我听她妈说,你们关系很好?”
“……”
“长得是不错,你要是玩玩也无妨,别认真。”顾孟靳说,“南家说这几年新起的,势头太快,暗地里数不清的人想把他们家拉下去,我看那南兼石也是个优柔寡断的,应该也站不住脚多久。”
顾屿深忽然轻笑出声,讽道:“既然如此,你当初怎么会和我妈结婚?”
造就他的痛苦与囹圄。
顾孟靳却因这话骤然暴怒,拎起桌边的烟灰缸就砸过去。
好在没砸中,碎在顾屿深身后的墙上,四分五裂,玻璃碎片飞溅,有一片正好擦在他的额角而过,鲜血顺着眉骨往下。
……
南知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刚才妈妈说的那些话。
顾屿深爸爸很不关心他吗?
不过顾屿深都说了自己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