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惊讶:“你还会紧张?”

他轻笑一声:“毕竟是你爸妈。”

顾屿深此刻刚洗完澡出来,头发还在滴水,顿了顿,他擦头发的动作停了下,“那我是不是该买点见面礼。”

南知忍不住道:“你要是嫌我爸妈发现不了就准备见面礼吧。”

“……”

-

第二天就是周六。

顾屿深上午十一点不到就来了。

南知听到门铃声就出了卧室,下楼不方便,她就趴在楼梯扶手边探头看。

顾屿深今天穿了白衬衫牛仔裤,头发似乎比之前要更短些,更干净更利落,也不知是不是今早刚去剃的,看着格外干净清隽,哪里还见得着平日的痞样。

再朝南母一笑,说:“阿姨好,打扰你们了。”

把南母哄得笑合不拢嘴:“不打扰不打扰,屿深快进屋。”

南知在二楼看得一清二楚,撇撇嘴。

真会装。

南母一边迎着顾屿深进屋,一边朝楼上喊一声“滋滋”。

“诶!”南知连忙跳着下台阶。

顾屿深到电梯口迎了下,正好南母去厨房端菜,两人悄咪咪牵了把手。

南兼石在这时从书房里出来,南知又唰一下松开,心怦怦跳。

好在南父没看见,招呼顾屿深快坐,便也进厨房一起端菜去了。

南知盯着厨房里的两道背影,靠近顾屿深耳边:“刺不刺激?”

“嗯?”

“偷情。”

“……”

顾屿深轻笑了声,低颌靠到她耳边,“牵个手就算偷情?”

南知仰头。

顾屿深朝厨房扫一眼,飞快朝眼前那张粉唇上亲了下。

南知大脑一下子空白,不受控地睁大双眼。

顾屿深则得逞地坏笑:“这才叫偷情。”

“……”

这人真是人前清风霁月好学生,人后流氓无赖大混蛋。

不过南知还是从他后颈上几根短短的发茬找出一些他紧张的端倪今早特意去理了发,为了来她家吃饭。

好在饭桌上氛围也很轻松。

一开始顾屿深确实是紧张的,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童年里只要和父母一起同桌吃饭必定是需要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爆发争吵,什么时候又突然愤然摔筷,即便是顺利没发生这些,也一定气氛压抑沉默,无人说话。

顾屿深知道南知家庭幸福,但不知道原来家庭氛围是可以这样的轻松和谐。

不用担心做错事,更不用担心说错话。

想聊什么都可以。

当南兼石跟顾屿深批评起南知学习不认真,细数她小时候干的种种荒唐调皮事时,南知也会佯怒地喊一声“老南同志!”

而南兼石嘴上虽然是数落,可那语气里满满装着的都是对自家女儿的满意和骄傲。

而顾屿深在这种氛围里,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与自己格格不入的无措,和自卑。

他的滋滋是用爱与蜜浇灌长大的,才能如此天真莽撞、勇敢热血。

也正是她身上这些奇异却又融合得异常和谐的特质吸引了他,吸引了那个从未窥见过天光的顾屿深。

饭桌上,南父南母也主动和顾屿深找话题聊,也谢谢他这些日子对南知的照顾。

为了不让他觉得拘束,找的也都说特别轻松的话题。

比如

“我之前就听滋滋说,学校里喜欢你的女生特别多。”南兼石笑着打趣,“难怪呢,成绩优异、性格好,模样也出众。”

南知:“……”

她都快忘了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