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端坐在椅背上，端着一副大公无私、赏罚分明的架势，审问：“哪儿错了？”

“……”

南知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两人之间关系调转。

行，哄人嘛，就得拿出态度来，我忍。

“我不该骗你说自己不难受，也不该脚扭伤了还固执地一定要去跳舞。”南知低下头，拨弄着手指，又忍不住解释道，“只是我也没想到会那么严重，我还以为也就是再多疼两天的事儿。”

“还有呢？”

审问继续，声线冰冷。

南知一愣，还能有什么。

她也没做别的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吧？

顾屿深挑眉：“想不出来了？”

“……啊。”

他忽然伸出手，握在了南知的手背上。

这是她醒来后顾屿深第一次对她主动的肢体接触，掌心的温度传导过来，她眨了眨眼，看着顾屿深。

他就这么握住南知的手，看着她眼睛：“你对我说，就算死在舞台上你也愿意，而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

南知一顿，当时愤怒下多伤人的话都脱口而出，过后便没了印象。

她难为情地嘟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滋滋。”顾屿深说，“在我这儿，你是被写在我的未来上的，我跟你谈恋爱从来不是一时兴起，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未来的每一天都有你。”

“所以，我希望你的人生也能和我有关系，我当然也希望你能实现你的梦想，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芭蕾舞者，我会以你为豪，但我也希望你能顾惜自己的身体和生命，我想看到你昂首挺胸地去芭蕾舞界摘下桂冠，而不是伤痕累累。”

真正让顾屿深生气的是南知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也并未将他纳入未来。

而对南知而言，她其实很少去认真思考未来。

她永远是乐天派，开开心心活在当下。

“我以后不会这样跟你说话了。”南知最后还是认认真真跟他道歉，“对不起。”

顾屿深：“你也要试着去把我考虑进你的未来。”

南知点头。

他揉了揉她头发，手掌顺着下来，又捏了下她脸颊。

见他不说话，南知抬眼看他：“那你还有生气吗？”

顾屿深轻叹气：“没。”

“……”

这么冷漠。

南知努了努嘴，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抱怨：“顾屿深，你变了。”

“嗯？”

“你以前很喜欢亲我的。”

顾屿深一愣。

没听到他回应，南知低着头愈发喋喋不休地细数起他的错处：“现在我都让你亲我了你都不亲，你就是变了，没以前那么喜欢我了，是不是，果然，男人……”

还没说完，顾屿深忽然俯身靠近。

为了防止南知乱动滑针，他一只手攥在她手腕处固定住，另一只手抬起南知下巴吻了下去。

猝不及防下，南知含混“唔”一声。

仰起下巴，整个人都深深陷进床铺里。

这个吻漫长又湿热，过了许久顾屿深才终于松开她，两人鼻尖碰着，南知睫毛飞快地闪动，他看着南知的眼睛，认真道：“我爱你。”

不只是喜欢，是我爱你。

哪怕他们这个年纪说这样沉重的誓言很难叫人相信，或许连南知也很难理解他这句话中的分量，只有顾屿深知道这句话到底有多真。

带着少年最赤诚的热血与蓬勃跳动的心脏。

……

翌日一早，南知妈妈早早就赶来。

当时顾屿深正趴在床边睡觉，闻声很快醒来，看了眼